“是的。”小孩儿把奶音拉长。
段冉打了个哈欠问:“那要姐姐陪你们玩什么呢?”
小孩说:“姐姐可以教我们怎么唱歌吗?”
段冉反复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迟钝了一会儿:“那你们想唱什么歌呢?”
小男孩嘟着嘴说:“左手右手,就是粉色小羊的那个。”
段冉在手机音乐播放器里搜索伴奏,伴奏响起,两个小孩跟着旋律全身扭动。
段冉跟着旋律唱了一遍:“当困难来临的时候,请你举起你的左手,左手代表着方向,它不会向困难低头。”
俩小孩边鼓掌边跟着段冉重复唱,在一遍又一遍的教导下,俩个小孩会了前四句。
段冉接着唱下一段:“当遇到挫折的时候,请你举起你的右手,右手代表着希望,它不会为挫折发愁。”
整个排挡里就餐的人都被段冉的歌声所吸引,这首歌透露出希望,把人们心中藏了很久的自卑击碎。
江澈从排挡出来,靠在门边,看着段冉悉心教导两个小孩唱歌。经过长时间的教导,段冉这才想起来,排挡是江澈让来的,她和俩小孩告别。
俩小孩此刻非常兴奋,学会了自己想唱的歌,虽然有些口齿不清,但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段冉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四周,确认好江澈的位置往那边走,江澈靠在门框处满脸笑容。
段冉从他身边经过:“你在笑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啊?猥琐吗?”江澈将笑容收回,回到座位,“我已经和李倩撇清关系了。”
桌子上摆着两瓶白酒,段冉倒下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事你自己撇清就行,不用和我说的。”
江澈攥着酒瓶,排挡老板娘看段冉这桌只有酒,特意送了一盘花生米。
江澈没说话,场面安静了一会儿,段冉见他不说话,无趣。段冉一杯接着一杯的倒,白酒浓烈而辛辣,脸渐渐发红发烫。
江澈阻止段冉:“你不是不喝酒吗?今晚怎么碰这么多?”
段冉推开他的手,头往旁边倒,头发盖住脸:“你别管我。”
“段冉,你又给我抽什么风?”江澈把她手里的酒杯夺过,“咱即便是抽风也要慢慢来,你再抽风信不信我……”
段冉用手撑着脑袋,直视着他:“信你什么?”
“信不信我欺负你。”
段冉拿起酒瓶,打开盖子往嘴里灌,她从未碰过白酒,甚至只要闻到味道就想吐。而如今她口腔麻痹,白酒的辛辣已经带给不了她任何感觉。
酒瓶再次被江澈夺过来,段冉往后一仰差点摔倒,江澈用手费力撑着。段冉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随后指着自己:“你说你欺负我?”
“对,欺负你。”
一阵愤怒涌上心头,那一刻羞辱感上升至胸膛,她狠狠拍着桌子:“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欺负我?就因为我不反抗,就要一次又一次忍受着吗?”
在这个世界上,施暴者有罪,受暴者一样有罪。不反抗说她心甘情愿被揍,反抗了又说反过来欺负别人,言语的走向总是站在施暴者那边。
因为施暴者强,人们都跟着强者走,没有人会在意受暴者的痛苦。他们只会说这是强者的天下,你是弱者你没有权利维权和发表。
暴力是个死循环,你反抗了,她们只会变本加厉。没有经历过暴力的人,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嘴上呼吁制止,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因为他们怕,怕阻止后自己会成为那个受暴者。
段冉喝醉了,江澈搀扶着她往外走,一路上段冉都在重复一句话:“江澈,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她推开江澈倒在地上,路灯亮得刺眼,段冉下意识捂住双眼,“你们凭什么欺负我。”
江澈蹲下来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我的爱不是施舍,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江澈,你脑子有病。”段冉慢慢爬起来扶着电线杆,“你快去医院治疗。”
江澈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胡来。
段冉把江澈扑倒,撕扯着江澈的衣服,索性附近没人,不然得被误会了。段冉狠狠吸江澈的脖子,江澈听到附近传来人声后,迅速把段冉拉开。
“段冉,你也分点场合。”
段冉指着天上的星星疯笑:“你看天上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呢。”
他默默看段冉胡搅蛮缠,段冉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唱歌,时不时亲江澈一口。江澈被她整得脸通红,害羞的都不敢抬头看段冉。
段冉晃晃悠悠地走到江澈面前,抬起双手捧着江澈地脸,揉他的脸,然后踮起脚亲他的脸颊。
江澈眼睛瞪大,一下一下感受脸颊湿热,段冉跳起夹住江澈的腿,江澈抱起她,走在回民宿的路上。
“澈澈,你真可爱。”
“澈澈,我要亲亲。”
“澈澈,我罚你一辈子有我。”
他堵住段冉的嘴:“这不是罚我,这是我的幸运,遇见你并且拥有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段冉往他手里吐口水,江澈嫌弃的拿开,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竟然把口水吐我手上。”
段冉紧紧抱住他,哇哇大哭:“澈澈,你竟然嫌弃我。”
他澈嫌段冉吵,直接亲了下去,树上树叶被海风吹得婆娑作响,月光温柔的洒向海面。段冉不再说话了,整个人都是懵的,江澈缓缓抬起头。
“冉冉,我不嫌弃你。”
路灯下的他,脖子上有个红印子——是段冉吸的。
回到民宿,江澈把段冉放回到床上,王欣然一眼瞥见江澈脖子上的红印子,捂住嘴偷笑。
人们总会把自己最疯狂的想法留在酒后宣泄,段冉深爱他,他知道。江澈深爱她,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