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看?了眼手机,就快两点半了,她今天特?别疲惫,就给高?尚打了电话,说不能去接高?磊了,又联系了父母去接豆豆回?家?,然后就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
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杜明浩,高?尚,邱山……她现在只想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
显然,这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除了转账抚养费,好?几个月都没有发过消息的杜明浩居然诈尸了,发过来一封电子请帖:杜明浩和黄瑞新婚大吉,邀请您出席浪漫婚礼。
春晓稳了稳心神,点开了这封配着浪漫轻音乐的请柬。
时间就在这周日,也就是说两天后,这可真是太棒了!
春晓回?复了一句“好?的。”就自暴自弃地关?上了手机。
下班时间到?了,她反锁了办公室的门,决定窝在沙发上睡上一觉。
高?尚听?出来她在手机里的状态不对,散了会后就直接驱车到?了巷陌一期,发现她家?里没人,给她打电话又不接。
他想了想,直接驱车去了春晓的单位,运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保安让他进去,敲上了她办公室的门。
春晓被略微沉重?敲门声吵醒了,惊觉外?面天都要黑了,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觉得头有点晕。
她打开门,见高?尚站在门口,让她更是有点蒙圈。
“你怎么手机关?机了?”
“我……”
“你怎么脸这么红?”
“我……”
一只大手直接覆上了春晓的额头,凉丝丝的挺舒服。
“你怎么发烧了?”
春晓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人就被高?尚用一件温暖的西?服外?套包裹了起来,她浑浑噩噩地上了车,无精打采地依靠在车座靠背上。
高?尚整个人靠过来,春晓紧张地将头偏了过去,身子略微向后靠。意料中的拥抱并没有到?来,原来他只是帮她把安全带拉过来系上,春晓嘲笑自己真是烧晕了头。
直到?抗生素通过输液管进入到?她的静脉,她才稍微找回?来点大脑中的清醒。
高?尚的脸色很?不好?看?,似乎在生气。
“怎么病了自己都不知道?体温都39度了,若不是我找到?你,你就要一个人在单位挺一晚上?”
“没事,若是死了也算工伤。”春晓的声音又虚弱又低哑,听?着有点可怜。
“请你让国家?省省心吧。”
高?尚递给她一个保温杯,心想还能开玩笑,状况应该好?了不少。
“出入平安?这杯子也太丑了吧。”
春晓理解不了高?尚的品味,不过,他向来不怎么注重?这些生活用品的品质,他的心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高?尚略微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算了,我不会和病人计较的。”
春晓看?他扭脸不看?人,忍不住想逗逗他。
“对了,你是几月份生人?”
“一月初。”
“我就说,我早就猜你是摩羯座。”
高?尚把脸扭了回?来,眉毛高?高?挑起。
“摩羯座怎么了?”
“天生工作狂。”
春晓的血管太细,滴的快了就会疼。平时她也不是那么娇气,可生病了,满心里都是委屈,到?底要脆弱一些。她轻轻拽了拽了高?尚的衣角。
高?尚转头看?见她耷拉下来的眉眼,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又冷又疼。”春晓可怜兮兮地指了指扎着针的那只手。
高?尚用手指掐了一下她的手腕,冰凉如水,将输液速度调慢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温热的手掌重?新覆盖在了她冰凉纤细的手腕处。
两袋抗生素挂到?了夜里十二点,春晓因此有点愧疚,高?尚陪她一起熬了三个小时。
此刻,他正坐在医院输液区的凳子上闭目养神,英挺的眉毛浓密,眉心紧皱。
也许是春晓盯着他看?的太久了的缘故,他的眼皮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我睡着了?”
他转头看?了看?输液袋里几乎快没了的药,叫护士过来拔针。
春晓活到?三十岁,还是很?害怕打针,也害怕拔针,高?尚看?见她扭曲的五官,恨不得拔腿就跑的身体姿态,觉得很?有趣。
“我明明听?高?磊说过,你劝他输液的时候倒是很?有方法,怎么用不到?自己身上?”
“你没听?说过,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吗?”
高?尚嘴上不饶人,手却老实的伸给了春晓,让她使劲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