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传来的剧痛使男人的醉意清醒了几分,男人看清身后比自己高一头的秦水月,觉得自己惹上麻烦了。
他哆嗦着颤抖着声音说:“还是算了,不玩了,我得回去了。”说完就想绕过秦水月回去。
“你说不玩了就不玩了?我还想玩一会儿呢。”秦水月暗中用力,男人的手以微不可见的速度变了形。
秦水月扭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转向厕所方向,在后面推着他往前走,快到厕所时,他一脚踹开厕所门,对他说:“你不是想去厕所的么?”
说着一脚把他踹了进去,“我帮你一把,不客气。”然后关上了厕所门。
厕所里传出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很小,像是怕被人听到。
宋清疏跟在秦水月身后,听到厕所里传来的小声叫骂,笑了。
“这么开心?”
“啊?对。”
“走吧,回去了。”
“好。”
两个人并肩顺着走廊往回走,走到转弯的地方,宋清疏停住了脚步。
秦水月:?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宋清疏在附近张望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上午从厕所回来路过这里和现在是不同的感觉。
那种怪异感就像一个人玩找茬游戏,明明是两幅很相近的图案,一眼看去就是哪里不对劲,只有仔细对比才会找出里面的不同。
宋清疏看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是灯笼吗?”秦水月问道。
宋清疏醍醐灌顶,终于发现怪异的地方了,“是,这里多了两盏灯笼。”
“估计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背后的皮做成的。”秦水月说。
“女人的皮做成了灯笼罩,那男人被挖走的肉去了哪里?被吃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作用?”宋清疏思忖着这些谜团。
“别想了,先回去吧。回去人多,集思广益兴许就出来了。”秦水月轻轻地推了他一把。
宋清疏边走边思考着这些问题,完全没注意到秦水月把他带到了房间门口。
邱泽文看到秦水月带着宋清疏回房间了,拉起桑宇向二楼房间的位置抬了抬头,冷冷地说:“回房。”
桑宇只好起身垂着头跟在邱泽文身后。在宋清疏和秦水月要进房间时,鼓起勇气对秦水月说:“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小兔子一个房间?我怕妖怪来了,他不管我。”
他自然指的是邱泽文。
秦水月丝毫没有考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冷着脸问邱泽文:“你会扔下他自己跑么?”
邱泽文说:“不会。”
“他说不会,这下你放心了吧。”秦水月说完推着宋清疏进了门,自己也走了进去,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桑宇只能哭丧着脸跟邱泽文回去。
宋清疏像昨天晚上那样进了门直接脱了鞋爬到床里,盖上被子。
他满脑子的问题像线一样缠绕在一起,游戏给出的线索太琐碎,有的能自己推出来,有的根本毫无头绪。
“如果按照女人的皮做成灯笼这个逻辑,我觉得男人的肉最可能被做成了灯油。”秦水月躺在宋清疏身边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宋清疏:?
秦水月什么时候上来的?
“牡丹死后,白绣娘失踪,随后苏绣娘惨死,之后才发生那么多事,所以我们还是要从牡丹查起。
都说道士去捉妖了,结果呢?那些人的死法很明显不是人为的,肯定是妖做的。道士捉妖的结果很可能是妖跑了,来到了这里。”秦水月从白天得到的琐碎线索中得到两条相对清晰的脉络。
“如果说牡丹的死和猫妖动手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中间还有一个失踪的白绣娘。假设白绣娘是猫妖,牡丹死了,她认为是苏绣娘害死牡丹将她杀了还能解释,可其他人呢?
我总觉得白绣娘不是猫妖,她去绣坊好几年了,一年前青城才开始闹的猫妖,时间上不对。
有的人对完美的事物或者人都有一种不信任感,觉得不会这种美好的东西不会存在,但事实就是存在的。
比如白绣娘,长得漂亮,绣工一流,人们想当然地认为她非妖既怪,事实上这种人也是可能存在的。”
宋清疏说完拿出上午在绣坊要的三块绣品,借着灯笼发出来的光线,对比着看。
“左边是白绣娘的,中间苏绣娘的,右边的是牡丹的。从针脚绣、针法和绣线的密实程度上都有很大不同。
白绣娘一看就是上品,苏绣娘的就要差一点,牡丹是新手跟苏绣娘之间又有了差距。”
秦水月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宋清疏的分析,“很晚了,先睡吧,明天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