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咸阳宫。
“政儿,今天母后很快乐,想想东君那副样子,母后就觉得有趣。”
即便已经散场,即将休息,赵姬依旧喜气洋洋。
可见欢喜心情。
这后宫内本就可玩的少,赵姬如今贵为太后,自是空虚寂寞,还好嬴政一直陪伴,又有潮女妖等人再旁,这才让赵姬不至于太过无聊。
但终究还是平淡了些,没有今日的事情有趣。
因此赵姬今日各位的高兴,心情无比愉悦。
“母后高兴便好。”
看着母后开心的样子,嬴政也很欣慰。
东君这个玩具,有必要继续留下,用来哄母后开心。
阴阳家的人,果然处处都有用武之地,没有废物。
“政儿快来,这是我早些调好的蜜浆,特意让子佩带来的,晚上喝一杯有助睡眠,早起喝一杯有助消化。”
赵姬打开案几上的食盒,从里面端出一个小瓷碗。
“母后还带了这些啊!”
嬴政顺手接过。
“母后来看你,自然要为你准备一些东西了,这可是你最爱喝的蜜浆,快尝尝!”
赵姬一脸期待地看着嬴政。
“母后为孩儿弄的自然美味无比。”
嬴政毫不犹豫,一口干掉,赵姬顿时喜笑颜开,从嬴政手中接过,自己也勇者嬴政的碗又盛了一小碗,“母后也尝尝,看看你是不是又在故意说奉承话,这样若真有问题,母后都不知道从哪里改进了。”
赵姬小口抿着,眼帘抬起不时望一眼嬴政,美艳弯弯,脸上满是幸福笑容。
不过喝蜜浆,唇角难免带着几分晶莹。
嬴政忍不住伸手轻轻抹掉赵姬唇角的晶莹、粘稠,有点粘手。
赵姬忍不住抬眼瞧了一眼嬴政,随即放下瓷碗,笑呵呵地道:“让你用手,弄脏了吧,快去洗洗。”
“怎会,母后身上哪里有脏的!”
嬴政将指尖蜜浆吸吮干净,不以为然地说道。
看到嬴政这番举动,赵姬越发感动,不过赵姬还是强压下激动情绪,轻轻拍了一下嬴政的头,嗔怪道:“好了,赶快休息,明日还要上朝呢!”
“嗯!”
……
时光荏苒。
数月过去,转眼便到了秦王政二年初春。
北方依旧大雪,天寒地冻。
秦燕之盟还在洽谈。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魏国都城大梁。
王宫之内,魏王一脸阴沉。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农家好不晓事,竟敢刺杀秦王,他们是想做什么?”
魏王狠狠一拍桌子,怒声质问,“给寡人将信陵君叫来,这件事,是不是又是他在背后谋划?”
微微一脸愤怒地吼道:“如今六国好不容易罢兵,我魏国与秦国也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几分,现在却出了这种事,秦国就要调转兵锋,攻打我魏国了,届时死伤的士卒,这个责任是谁来负责?”
“是农家吗?还是信陵君,亦或是寡人来负责?”
魏国文武一时也吵吵嚷嚷起来。
这时,有人站出,“大王,这只是秦王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魏国朝堂,终究不是所有人都愚昧。
“这秦国大军就要向我魏国开拔了,那秦王更是严厉措辞,如果不交出凶手,就兵发魏国,两国大战,寡人焉能轻忽?”
魏王冷哼一声,说道。
这时,魏庸上前一步,“大王息怒,此事何不等信陵君来了再问,也许真是误会。”
听到魏庸这样说,魏王态度微微一缓,“哼,寡人倒要看看信陵君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王,信陵君病重,说是不能前来。”
不久之后,有侍卫前来回禀,魏王登时大怒,就要派人去抓。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被人劝了下来。
“大王,当务之急,是如何给秦王回信啊。”
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秦国真的来攻,我们还需要信陵君出力。”
“只要将信陵君以及那个叫田光的江湖人抓住送给秦王,秦国又怎么有理由来攻打我魏国?”
魏庸却是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番说法,又让魏王意动起来。
但很快有人便继续反驳。
“大王,当务之急,不若把公主先送到秦国,表明我魏国与秦国友好的诚意,稳住秦王,然后我们慢慢思考对策。”
魏庸眼神一闪,眼看魏王还是不肯放弃信陵君,立即换了一个提议。
自己的女儿若是嫁给秦王,那他就是秦国的外戚,更有保障。
如今眼看秦、魏两国即将产生矛盾,为了以防多生事端,出了变数,还是尽早确立关系的好,因此他才如此提议。
“嗯……”
魏王沉吟良久,最终点头,“大司空说的有理,必须先派人去找秦王说清楚,我魏国与此事并无干系。”
“既然此事是大司空提出,就请大司空尽快操办,将公主送到咸阳吧,这趟出使的差事,也要靠大司空去与秦王解释了。”
“臣必不负大王重托!”
魏庸立即严肃保证。
说完,魏王又下令道:“来人,去给寡人全国通缉要犯田光。”
“诺!”
如此两件事做完,魏王也松了口气,有魏庸带着出嫁公主去秦国,想来秦王也不会太过为难,其次他也在魏国之内做出了明确态度,缉拿刺秦要犯。
两件事相得益彰,足以让秦王怒火缓和。
……
赵国·邯郸。
赵王披着大氅坐在殿内,听着下方从秦国回返的臣子禀报秦国最近的新动态。
“庶子安敢!”
听得自己的儿子,赵国的太子竟然再秦国做苦役,赵王登时怒然拍桌而起,一脸惊怒,“我儿是赵国太子,那秦王政小人得志,安敢如此欺我赵国,这是在打我赵国脸面啊!”
赵王丹充满愤怒,他是个好面子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爆发长平之战。
当初秦国攻下韩国野王,将上党郡与韩国从中截断,韩国眼见守不住,本是决定将上党郡割给秦国,以求秦国息兵,后来那上党郡守冯亭主张将上党十七座城池献给赵国,来了一招驱狼吞虎、祸水东移。
赵王丹得知能白白获得十七座城池,自然欣然答应,又为提防秦国,封冯亭为华阳君,派平原君去上党接收土地,同时派廉颇率军驻守长平,以防备秦军。
这才与秦国直接对上,爆发了震惊天下的长平之战,更将白起人屠之名彻底奠定,凶威更盛,赵国也经此一战,元气大损,甚至差点国灭。
“那嬴政小儿当初在我赵国,不过一介卑微质子,寡人随手可灭,没想到而今一朝得势,如此羞辱我赵国。”
“寡人要攻秦,寡人要灭秦,寡人要给那小儿一个教训!”
赵王丹在大殿之内愤怒咆哮。
殿下众人也义愤填膺。
郭开也目光闪烁。
而为首的廉颇与李牧则眉头紧皱,有些担忧。
“上将军,立即准备粮草,三日后寡人就要出兵秦国。”
赵王丹双拳顶在面前的案几上,虎视眈眈地望着众人,“李牧,寡人交你虎符,立即调兵遣将。”
“大王……”
廉颇上前一步,想要劝阻,但赵王丹却是挥手制止,“不必多言,太子是我赵国的颜面,岂能让秦国这般羞辱。”
三天后,大军出征。
赵王丹披着大氅,骑在骏马之上,廉颇、李牧也上了战车,浩浩荡荡的大军冒着大雪前往秦赵边境,但没走出多远,赵王座下骏马受惊,赵王不甚摔了下来,登时昏迷,现场随之一片混乱。
廉颇、李牧等重臣立即将人围住,随后将赵王送回宫内医治。
赵偃与郭开看的目瞪口呆,连忙想要挤入人群之中,但却被一个个高头大马的武将随手给丢了出去。
半个月后,赵王虽然清醒,但却病情加重,受到这次意外,整个人仿若苍老了十岁,咳嗽不停,脸色苍白,气色难看,眼看时日无多。
“毛遂,立即派人接回太子,不论如何,也要将太子接回邯郸,咳咳……”
王宫内,赵王丹强撑着身体,严厉下令,“快去,寡人要等太子回国!”
“臣立即出使。”
毛遂深呼一口气,知道事情迫在眉睫,立即保证。
而在公子府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