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加强团第一营全体集合!检查武器,准备战斗!”
“克虏伯?建立炮兵阵地,随时等候我的开火命令!”
“知道咯,团长。”
“大魁,你的连留守营地,保护好炮兵阵地,传令兵,让暂编第三营同样留在阵地,不许慌乱。”
“晓得了团长!”丁小二赶紧敬了一礼,随后跑向那帮娃娃兵的队伍。
廖铭禹一连窜命令下达出去,一营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到5分钟的时间,全营就在各自的连排长官的带领下站好了队形。
廖铭禹暗暗点头,这才像样,比一个月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全体都有!目标,怒江岸防阵地,自东向西跑步前进!”
……
“咻……轰!轰!”
日本人的炮弹不仅仅是炸到江边,连带着禅达镇上也遭了殃。无数颗炮弹轰在镇上密集的连排瓦房中,炸毁炸塌了不少间老百姓的房屋。
“啊!快逃命啊。”
“救救我……”
“呜呜,孩他娘啊!”
……
硝烟和火光弥漫了整座小镇,整个镇上都乱了,老百姓们被炸死炸伤不少,他们哭爹喊娘地四处躲避,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乱窜的人群。
“妈的,虞啸卿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师7000多人就这么容易被小鬼子突破了?”
龙文章提着一支带瞄准镜的李恩菲尔德,骂骂咧咧的走出了人群。
这支步枪是廖铭禹给他的,每次战斗时廖铭禹都见他很是眼馋这个装了瞄准镜的4号小李子,索性就送给了他。
“二营集合完毕,请龙副团长指示!”
邢福全端正的敬了个军礼,向龙文章报告道。因为缺少军官的缘故,他现在也兼任二营副营长。
“小鬼子打过来了,快跑快跑。”
“别挡着道啊,快让开!”
还未等龙文章说话,街头迎面跑来一队士兵。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不要命的往东边跑。
“嘭!嘭!”
龙文章掏出手枪朝天连开两枪,大声地吼道:“都给老子停下!跑什么!你们还知道自己是军人吗?”
逃兵队伍中一个士兵哭丧着脸说道:“长官,小日本打来了呀,再不跑都得死在这。”
“你们虞师长呢?”
“日本人第一波炮弹炸到了指挥部,说是当场就被炸死了呀。”
士兵急忙说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大伙都在传,再不就是没命的跑,自己也只能跟着跑啊。
“长官,江边都打散了,别难为弟兄们了,你们也快跑吧。”
说完这帮人就想继续往前逃。
龙文章怒火中烧,瞧瞧这说得什么,这是一个华夏军人该讲的话吗?他瞬间抬起手枪,冰冷的枪口死死抵住他的脑袋:
“川军团第二营听令!给老子把溃逃下来的虞师士兵都拦住!”
“谁要敢继续逃跑,杀无赦!”
“是!”
龙文章恶狠狠地看着这群逃兵。这个口子必须先堵上,日本人的进攻部队情况不明,任由他们继续溃逃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崩溃,说不定自己部队的士兵都会受到影响。
第二营的战士们立刻就地展开防线,几挺马克沁重机枪往前一架,瞬间把几条街堵的严严实实。
逃兵们连连后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从后面陆陆续续又跑来不少逃兵,他们人约聚越多,一时间路上人满为患,互相推搡,叫骂声此起彼伏,整条街变得混乱不堪。
“啥子意思,堵起干啥子!”
“快让开啊,你们不要命啦?”
“冲过去,快冲过去!”
……
后面逃来的士兵不明所以,纷纷叫嚣着要硬闯防线。
“嘚嘚嘚嘚嘚……!”
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朝他们斜上方喷射着火蛇,子弹打得身后的房子灰尘四散。吓得这帮逃兵连忙缩在地上。
“谁他妈再敢上前一步,别怪老子机枪不认人!”
崔勇横刀立马的挡在最前面,手里的马克沁往下一摆对准了面前的逃兵,他说到做到,下一波子弹绝不再朝天开枪。
一众逃兵顿时被他凶狠的气势吓住。龙文章也是一脚踢翻一个想要硬闯的年轻士兵。
“跑出禅达又怎么样,就算你们跑到东北照样有小鬼子!全部给老子端着枪滚回去!看着我们川军团是怎么打仗的。”
“狗日的!你们想死别拉着我们呀,有本事现在就去江边打日本人啊!”
被踹翻在地的年轻士兵嘴里居然敢不干净,龙文章眼神一眯,二话不说抬起手枪就要结果了他。
“哔哔哔!”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却将他打断。
从二营身后的街道极速开来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街上的士兵们纷纷往两边避让,而跟在吉普车后面的是一列列踏着整齐步伐的队伍。
“叽……”
吉普车在靠近人群的地方迅速刹住,廖铭禹带着一营也赶到了这边。不用问都知道什么情况,他开门下车,面色阴沉地走到人群前。
凌厉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一圈,这帮孙子一个个衣冠不整,钢盔歪戴。甚至有的兵跑得连枪都丢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就算几千头猪,丢到江边也够小鬼子抓一天了。你们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江防拱手相让了吗?!”
眼看来的是一名大官,逃兵们纷纷底下了头不敢再嚣张造次。
而地上惊魂未定的小兵呆呆地看着他,要不是这一个插曲,自己现在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嗯?小子,我记得你,你是迷龙身边那个瘸腿小跟班吧”
廖铭禹撇了他一眼,冷冷地对他说道。没想到自己刚来就把他遇到了。这小子好歹也是和他们一个锅里吃过粉条的,廖铭禹对他的印象还算比较深刻。
“啊?啊对,是…是啊长官,您还记得我?”士兵在地上惊讶不已,他也认出了这个当时给他们做猪肉炖粉条的长官了。
士兵叫羊蛋子,就是当初在收容站一直跟着迷龙的小跟班。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跟着廖铭禹去缅甸打仗了,唯独他因为腿伤无法参军,最后一个人杵着根木棍,站在街边翘首以盼地看着同伴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