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安清欢站起身,目光凛冽,“整个西岳都知道,当今太子,也就是本小姐的未婚夫,师从大学士,六岁能作诗,八岁会射箭,诗词歌赋随手拈来,难道韩公子的文采比太子殿下更甚。”
韩束抹了一把冷汗,他一介草民如何与太子相提并论,“两情相悦之事,哪里有这么多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本小姐是怎么与你两情相悦的?”
韩束不过一个拿钱办事儿的棋子,哪里说得出来,眼睛下意识的看向程卉芮那边,后者捏着帕子,含笑道,“韩公子是为保全三小姐的名声,怎肯说出那些闲言碎语来。”
安清欢复又跪在老夫人面前,眼泪汪汪,“祖母,孙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愿招惹是非,韩公子一事儿,分明就是有人想毁了孙女的名节,还请祖母念在孙女年幼丧母的份上,还孙女一个公道,孙女虽死无憾了。”她重重的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表示敬畏。
安清乐拉拉正欲说话的程卉芮,低声道,“孙女也不相信三妹妹会做出有损侯府颜面的事情来。”
“老夫人,草民与三小姐两情相悦,草民既然毁了三小姐的清白,自然会对三小姐负责到底,还请老夫人成全。”韩束犹不死心的道。
安清欢这下明白了,韩束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拉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清白么,在这些人眼里是件大事儿,在她眼里却是不值一提的。
她冷了冷眼神,“韩公子颠倒是非,冤枉本小姐,不在乎是为了你身后指使的那个人。”
她朝着老夫人身边的人道,“我愿意接受李嚒嚒检验,自证清白。”
她话一出,所有人无不是目瞪口呆,女子的身体何其可贵,除了自己的丈夫,是不允许其他人触碰的,这样当众让下人检查身体,比直接自尽更加羞辱人。
老夫人点点头,李嚒嚒带着安清欢进去内殿,过了好一会儿,李嚒嚒出来在老夫人耳边轻语几句,老夫人脸色大变,复又恢复正常,“把这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韩束原本得意洋洋的脸终于感到害怕,一边喊着冤枉,一边求饶。
这件事儿,以韩束的死而结束,安清欢穿好衣服,规规矩矩的站在老夫人旁边。
程卉芮到底沉不住气,“老夫人,三小姐与老爷打了赌,不管这事儿最后如何,三小姐……”
“母亲就这般盼望着我死么。”安清欢声音极尽委屈,想起以前种种,言辞犀利道,“母亲这般针对我,不就是我抢了大姐姐太子妃的位置,所以在府里处处苛责我,毁我容貌,败我名节,甚至还在饭菜里面下毒,母亲所做的,你当真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程卉芮气得脸色铁青,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不敢发作,安清乐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