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封锦俢放平文件,拿起钢笔在上面勾了几笔挽花,似在签名。从他洒脱的姿态中,舒曼都能想象出那苍劲有力的优美字体,犹如此时被阳光照耀着的他性感的侧脸。
“……”舒曼紧张的捏了下手指,看着那个坐落在皮椅内,优雅端起茶杯的男人轻声道,“嗯我昨天可能喝得有点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无声。
“听说是你带我到这里,谢谢你。”舒曼再次大起胆子。
“咚咚”——
心跳的声音几乎快要盖过了她的呼吸。
封锦俢的沉默让舒曼下意识吸一口气,垂下视线,一点儿也不敢看他。
良久,封锦俢声线淡漠,毫无情感。“说完了?”
“嗯?”舒曼错愕抬头。
“出去。”封锦俢将杯子放在唇边,根本不看她。
“……”仿佛经受了多大的压力,舒曼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的不屑,舒曼能够理解。
但舒曼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澜城,舒家本来也是名门,可爸爸舒盛元一时贪念,向银行和私人公司贷下巨款,学人家在外面放贷,结果血本无归败了家不说,还留下一个烂摊子一走了之,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同胞亲弟弟却因此吓到自闭,现在医院进行疗养。
好好的家庭从此声名狼藉,这一切的悲剧,更是让从小骄傲的舒曼,瞬间变成了名流中的一大笑谈。
所有屈辱压来,舒曼只有放下身段应酬,也尝试着找周边的朋友借钱来支付弟弟高昂的医疗费。但这个社会拜高踩低,无人想出手,也无人敢出手,可封锦俢不同。
他是澜城只手遮天的人,只要他同意,就没人敢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