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疼你。”
钟小云温柔地笑了一下,“不会浪费的,彩衣、映秋不穿,可以送给亲戚家的小孩穿。”
说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对石坚说道:“坚哥,一个时辰前二师伯做法传信,你有空回一下。”
闻言,石坚快步走进厅堂。白柔柔坐在钟小云身边,看着鞋上的艳丽花纹,赞道:“大姐,你的手真巧,绣出来的图案太好看了。不像我,笨死了。”
钟小云瞥了眼她那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均匀,宛如春葱一般白嫩,不禁打趣道:“你这是富家夫人的手,不该做粗活,我就不同了,丫鬟手丫鬟命。”
“什么丫鬟不丫鬟的,要是让爹娘听到,非从上乡跑过来抽我不可。”石坚走到供桌前,看到供桌上的沙盘里有几行字,手掌一抹,字消失了,细沙瞬间变得平整,取出坛桌,准备开坛做法。
钟小云酸道:“你是爹娘的亲儿子,他们对你比对我还亲,怎么可能舍得抽你,听到闲话,肯定第一时间说我的不是。”
“哈哈。”石坚得意地笑了起来,一把香灰洒将出去,平铺浮空,黄符飞出,触碰香灰便燃烧起来。过了片刻,火焰忽然外卷,中央明光浮现出其守道长的脸庞,“二师伯!”
其守道长道:“算算时间,你差不多要去溆水县了,龙虎山张培乙天师病重,你顺道替我去看望一下。”
“天师病重?”石坚吃惊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就病了,据说是听到张仁延仙了的消息,伤心过度。”其守道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石坚目光一闪,听出了其守道长话中的言外之意。修成法箓境宗师,命运仍不由自己掌控,一些小病小灾轻易不会缠身,如真有灾祸,八成是羽化升仙的征兆。张培乙属于复字辈那一辈,年事已高,升仙倒也正常。
“去年复典师叔祖那番话不是乱讲的啊。”石暗暗嘀咕了一句,冲其守道长感慨道:“先是掌门师伯、三师伯、仁延师伯、五混师伯,现在是天师,三派真乃多事之秋啊。”
“所以你这次去龙虎山,不妨先去趟阁皂山,叫上阁皂山弟子一同探望张培乙天师。”
石坚含笑道:“二师伯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对石坚,其守道长还是很放心的,正要解除道法,似言语未尽,开口道:“还有件事,今年以来,苏地、浙地都有北茅山传人活动,他们也许会到岭南,你通知一下岭南的茅山弟子,尽量避免跟他们起冲突,若对方邪法害人,亦不必手下留情。”
“北茅山?”石坚微微皱眉,问道:“是三茅祖师祖庭传人?以前没听过他们啊?”
其守道长沉吟片刻,决定告诉石坚:“这是一桩茅山秘事,忌讳颇多,我也是听了弟子汇报,向祖师求问才知道的。当年三茅祖师在北茅山修道,为求长生,曾创出不少奇门妙法,其中有一门名为‘极乐灵屋’的道术,堪称茅山术的最高境界,此术有违天伦,有修炼者遭了天谴,祖师猜测,茅山术存在诸多弊端,可能就与祖庭道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