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表姑。没听我提起过很奇怪吗,我也不知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吴助理被噎了一下,清清嗓掩饰尴尬。“我的事哪有人爱听啊,老板你又不一样,大家整天恨不得长在你身上八卦你,你都一个字不说一个字不提的。”
看出裴玄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吴助理就换了个问题,问裴玄度,“你这是又要去应酬吗?”
会这么猜测,不全是因为现在他们在往一家餐厅的方向走,更多还是因为裴玄度自己吃饭或者约了熟人的话,通常都会亲自开车出行,不会让助理接送,喊助理接了,那一般都是因为有比较难推的酒局。
跟着他这么久了,这样的事吴助理心里有数。
果不其然,裴玄度“嗯”了一声,报了两个老总的名字,表示这餐饭是主要和他们二位一起吃,其余的人就和他没什么干系了。
“之前不是说暂时不去这类应酬了么?”吴助理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等到看见裴玄度沉下去的脸色,他立刻乖乖闭嘴,打死也不多问了。
车子停在餐厅楼下,裴玄度整理了衣衫,手摸到杨露白送的围巾时他顿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把围巾取了下来,递给了吴助理。
“你找个好点的袋子,把它好好收起来。”
吴助理转身看了一眼,提醒道,“老板,今晚还会降温的,要不你还是戴着?”
“找个好点的袋子,收起来。”裴玄度又重复了一遍。
吴助理不再多话了,说了声“好的”,把围巾接了过去。
裴玄度之所以这么坚持,并不是不相信今晚还要继续降温,而是他宁可冻着,都不想把杨露白送的礼物带到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去。
餐厅的环境固然是很好的,和乌烟瘴气这种词不搭边,真正乌烟瘴气的,是酒桌文化,是强逼着后来者喝下一杯杯酒的所谓过来人。
可是现在的他想要快速上升就不得不攀关系,想要攀关系就不得不依赖酒局。
他不清高,做不到一边经了商一边又两袖清风,但,他至少能做到不把一切和杨露白有关的东西带到那里。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以后,裴玄度下车走近了餐厅,来到他们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已经到了一些人,裴玄度来得算晚了,还没等坐下,就得先自罚一杯白酒。
那些坐着的人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够有趣,有人带头站起来敬裴玄度,起着哄又让他喝了两杯白酒,才暂时放过了他。
裴玄度终于落了座。
这都还没开始吃,胃里就已经起了灼烧感,烧得他有些疼,好在他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习惯。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次,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把手机拿出来看。
是杨露白问他:在干嘛?
他想了想,半是讨巧半是真心地回复说:在想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