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的他看不出一点疲态,依然是笑容满面的。他手上拿着那个兔子玩偶,对着镜头说,“首先我觉得这个兔子不太符合我的气质,所以我决定把它送给下一位来参加采访的嘉宾了。”
主持人问他,“那要是下一位嘉宾的气质也和它不符怎么办?”
裴玄度笑了笑,“那就不归我管了。”
“至于提问。”他思索了片刻,看着镜头问,“除了演戏以外,最近一次哭是为什么。”
视频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
杨露白低头一笑,目光落在那两个兔子玩偶身上。
“首先谢谢裴老师送的兔子,我收下了。然后来回答这个问题。”
不算演戏、不算昨天夜里因为裴玄度的语音哭,那她最近一次哭似乎是奶奶去世的时候。可是她不太想这样说,毕竟当时参加葬礼就被拍到裴玄度也在场了,她再次提起来有些故意为之的嫌疑。
再者说,她也不想在说谎的时候提起奶奶——虽然奶奶大概率不会在意。
于是她说了个听起来有点敷衍的谎,笑着说,“真的很久没哭过了,忽然要想有些想不起来。可能是前些时候看电影的时候吧。”
回答完裴玄度留下的问题,她也要给下一个嘉宾留下一个提问。
“我的问题可没有裴老师这么复杂。”她朝着镜头做了个鬼脸,“我的问题就是——我的新发色好看吗?”
结束采访,杨露白乘车踏上回公司的路,怀里比来的时候多了两个兔子玩偶。
她把头靠在椅背上合眼休息着,余松晚知道她没睡,就在旁边出声道,“上一期是裴玄度的采访,怎么这期还会安排你来呢,真看不懂公司的意思。”
“CP营业,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家艺人的热度。”杨露白没有睁眼,一边摸着玩偶的耳朵一边回答余松晚,“可能上面是觉得我和裴玄度的热度还有利用价值吧。”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杨露白睁开了眼,但是这次她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说——当然不好。
放眼整个娱乐圈,凡是同时有多个CP在营业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把水端平。没办法平衡几方情绪的结果,就是被热度反噬掉。
公司不会为她考虑到这一层,因为没了她,还会有无数新人可以顶上来。
公司要的只是在她尚在发光发热的时候,为公司带来最大化的利益。
但她不能呆在这个看似是舒适区实则是陷阱的区域。她不能坐以待毙。
“松晚,等上完山野小屋,我短期内都不想参加综艺了。我还是想拍戏。”
余松晚有点困惑地眨了眨眼,好像是觉得她的话题有些跳跃,不过还是顺着话说,“好像是有几个剧本在找,陈茹姐那边正在看呢。”
“我想换换路线,找找突破点。”
“这个我说了不算啊,但我听听倒是可以的。你想换什么路线呀?”
“比如跳出言情剧的框架,演个悬疑剧或者正剧。还有就是,我一直很想试试演反派!”
余松晚本想说公司那边不一定会答应,但是转头就看见了杨露白眼里闪烁着的光,忽然不想做个泼冷水的人。
于是她笑了笑,点头说,“好啊,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一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