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吵完后又像亲兄弟一样其乐融融地推开电脑,齐刷刷趴在会议桌上吃集体?加班饭。
沈雅文对员工毫不吝啬,加班餐都是按照高标准,有时候还会吃到指名高级餐厅的牛排。
曾楼迦把餐盒暂时推在一旁,按照大家集思广益重新修改一遍设计稿,以?达到精益求精的标准。
言组长和几个好?事的家伙悄咪咪溜到他旁边,一人一口偷偷挖走他的炸鱼块,依然没有引起一丝关注,不由?一把扭住曾楼迦专注的脸蛋。
“我说美迦,最近各楼的姐姐粉们?是不是把你喂胖了点?,怎么?脸有点?圆润,气色明显照人啊!”
“哪有......”
曾楼迦推开他的魔爪,净白的脸颊上残留二指禅痕。
“那?就是最近高级饭吃多了,给撑圆的。”
“美迦,我觉得?你应该调去秘书科,秘书科的姐姐妹妹们?早都来?挖了好?几次墙角,兄弟们?差点?把你挺不住,把你贡献出去。”
知道对方是暗示沈总带他出去跟图智老总碰面的事情,曾楼迦立刻反击着,“那?个谁,你匹克罗办公大厦施工图的地基画出来?了没?昨天我跟施工方说你早画完了。”
哈哈哈。
“美迦,你太狠了,俺恨你~”掩面而泣,扬长而去。
言组长拍拍曾楼迦的头,“老实?娃,坏得?很?~”
简单刨几口饭,就当午饭加晚餐。
曾楼迦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的显示屏,手机震得?隔壁都听见了,他也没空理睬。
有人故意阴阳怪调地说,“美迦迦,1号线沈总约谈喝咖啡哦~”
曾楼迦只好?抽身离开,随手给他比画个够贱的手势。接起沈雅文的电话不乏调侃着,“沈总,您再这样,我就要被驱逐去秘书科了。”
“少贫嘴,”沈雅文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晚上一起参加个慈善晚会,现在回家把自己拾掇拾掇,不是维纳斯胜似潘安的要求一下自己。”
那?不是要他不阴不阳嘛!
曾楼迦听见接线员噗嗤嗤地偷笑,耳根轻红,捂着话筒,“沈教授,慈善晚会我就不去了吧,最近吃胖了,得?算工伤啊。”
沈雅文故作严肃,“谁叫你使劲吃吃吃,偏管不住自己的嘴,还敢赖我。”
曾楼迦持续作战,“咱也没钱捐啊,干处在那?里,总感觉自己没给社会做贡献似的。”
沈雅文一声令下,“就你捐个千而八百的还真没人稀罕,各个都是顶级富豪,轮不上你呢。”补充说明,“废话少说,现在去买套贵又死贵的衣服,□□拿回来?报销。”
嘟嘟嘟......电话压线挂断。
这,这太强人所难了这。
也不好?意思真的让公司出钱置办衣服,曾楼迦自掏腰包买了一身淡蓝色柞绸西?装。
大夏天搞什么?慈善晚会,女士们?倒是百花齐放春满园,男宾们?可就倒霉多了,一个个西?装加持耀武扬威,私底下都恨不能?坐在空调房里不出来?。
跟电视里演得?一样,不知哪位土豪专门包下A市外?的一片海滩,夏日里平风静浪,享受美食之外?还能?光着脚踩着退潮的海线。
有钱人真的极会享受,连做公益都要搞足噱头。
据说这次的宴会是由?一位李姓年轻富豪举办,女宾中的第一波八卦已然传播得?栩栩如生,说这位年轻富豪长相俊美,少年多金,举止翩翩,广受各大美女影星和名媛追捧。
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沈雅文自然不会放过开拓交际圈的好?机会,除了曾楼迦,把他那?些?巧舌如簧的助理们?也带来?了。
曾楼迦不无窃窃偷问他,“沈教授,你带我来?,又不让我帮你交际,我来?是有别的任务吗?”
沈雅文笑得?意味深长,“你不是喜欢吃吗那?边桌子?上随便吃,吃累了,就到海边转转。”
曾楼迦越发觉得?自己只是个陪衬,亏他咬牙买了近小一万的西?装。
为什么?不让他舒舒服服在家摊平?!
天空中幽然开来?一架直升机,传说中的年轻新贵连出场姿势都显得?格外?风骚花俏。
曾楼迦没有靠的很?近,本来?他就莫名其妙地被带来?,稀里糊涂地吃下去就行了。
只是远远看着,直升机停稳落地后,从驾驶舱走出来?一白一黑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容貌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身材绝佳,都是顶级模特般的衣架子?,行走的夜礼服假面。
螺旋桨的旋转轰鸣,强烈的气流对碰,掀动女宾们?摇曳的裙尾。
女宾们?轻声娇媚地唤着“哇哦~”,却不仅仅因为裙角飞扬,露出的细腿春.光。
曾楼迦在海边巡游半晌,他实?在很?讨厌海风抚弄在四肢百骸的触觉,那?好?像是大手连绵不断地抚摸,他也讨厌细沙在光洁的双足间蜿蜒流淌,那?好?像是舌尖亲昵地舔舐。
他还讨厌海边混着椰果和柠檬树的幽香。
这些?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或许消失在世界尽头的人。
一个用尽无穷时间,也无法抹平痕迹的人。
曾楼迦每一个闭塞的细胞好?像都被充分地打开,身体?不断回顾着那?个人曾经给他带来?的全部愉悦。
他快受不了了。
曾楼迦颤巍巍地端了一杯果酒,仰头一饮而尽,熟悉的记忆和气氛如同撞钟,拼命敲打着他不堪一击的破碎。
带着微醺,找个椰子?树底的长椅坐下,别人越是欢声笑语,他越想坐在最黑暗的地方。
幸福跟他是宿敌,他甚至打算孤立自己到死亡。
啊啊啊,曾楼迦粗鲁扯开领口的蝴蝶结,紧勒着喉结的纽扣,使劲一路解开三颗,大喘着痛苦的气。
明天,就明天。
他要去见见心理医生。必须去看,不然就吃点?安眠药或精神类的药物抑制剂。
后背软软地靠在椅背上,海风在不断卸载仅存的力量,因为酒精的怂恿,他好?像快死掉了。
他觉得?这股夹杂着咸湿的凉风,在骚扰他,挑衅他,折磨他,快疯了。
身后魆黑,从黑暗延伸入微光的界限间,蓦然站立一具纯墨色的修长身影,宛如捕猎的桀骜黑豹悄然靠近,单手扶着椰树粗糙的树干。
曾楼迦回头相望。
沉沉凝视着他的男子?俊朗得?像天上星。
世界再宽大,眼尾的余光终能?扫量到你。
赵铳轻轻勾起性感的唇角,说。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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