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茗被柳虞牵着往教室的方向走，路上时不时会收到来自其他同学若隐若现的视线。
应该是柳姐姐演讲带出来的热度。
许诗茗这样想着,没再思考先前的那个问题。
准确说来,是没机会继续思考。
——因为柳虞全程挽着许班长,和她说话。
回到教室。
许诗茗拉开椅子坐下，默不作声地将她用来记录日常问题的本子拿出来,翻到空白页,拿起笔开始分析。
她看了柳虞一眼,将本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确保柳虞看不到上面的内容才写下对刚刚那个点的怀疑。
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对某件事感到困惑的时候,许诗茗不会放任思绪散开，而是习惯于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列出来,再运用逻辑进行理性分析。分析到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做一个表格和树状图,帮助探索。
像是在对待严肃的论题。
许诗茗拿着笔，还没写下几句,就听见柳虞叫她。
“许班长。”
“嗯？”
许诗茗的笔动了动，正写到柳虞演讲的内容。她看向柳虞，不自觉将本子往桌子的另一边又挪动几分。
“借我块橡皮擦，我的用完了。”
许诗茗顺手从抽屉里拿出橡皮擦，递给柳虞。
拿橡皮擦的手擦着肌肤划过,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柳虞停顿两秒，接过橡皮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许诗茗和边上的本子。
“许班长在写小说？”
柳虞眼底含笑,顺势问道。
“......”
“嗯。”
许诗茗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给我安排个角色怎么样？”
柳虞凑近了些，蛊惑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许诗茗。
两人的距离拉进，彼此的脸颊相距不过五厘米。
许诗茗眼神闪烁片刻，随即合上本子，移开了些，说：
“刚刚写的是剧情大纲。”
“另一个本子上的才是正文。”
“哦——”
柳虞弯了弯眼，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哪个本子写什么。
许诗茗拿出另一个本子，好像突然想到些什么，视线与柳虞对上：“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或许可以从这个角度试探一下柳虞。
许诗茗的眼神十分专注，她紧攥手心，有些紧张。
“什么角色？”
“当然是许班长最爱的那种角色啊。”
柳虞将背轻轻靠在椅背上，唇角微微勾起，嗓音倦懒，纤细的长腿也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没个正经，“反正是你喜欢的那一款。”
许诗茗嗔了柳虞一眼，刚刚才露出尖尖角的试探想法还没探出水面就被柳虞用调戏戳了回去，荡出一圈圈可爱的泡泡。
“我是问职业。”
比如——杂志编辑什么的。
许诗茗挪开视线不过两秒，又移到柳虞脸上，不愿意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职业？”
柳姐姐重复一遍，神情终于认真起来。
她开口，缓缓道，
“当然是——”
“狐狸精啊。”
“行走江湖必不可少。”
“关键时候还能勾引书香世家的小姐。”
柳虞再次弯了弯唇，暧昧的眼神锁定许诗茗。
“............”
她觉得这个试探或许哪里出了点问题。
许诗茗将小说的本子放一旁，脸颊有些发热，强装镇定：
“不是古代。”
“是现代。”
“在书中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
这话已经问得很明显了。
“啧。”
柳虞眼底幽深，唇角弧度不变，“许班长居心叵测呀。”
听到这话，许诗茗表情未变，心却颤了颤。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睫羽投落一片阴影。
“是不是...刚刚听了相关内容的演讲......”
“就想打探姐姐的从业方向？”
“嗯？”
许诗茗的睫羽扇了扇，心律开始加速。
“嗯。”
她攥紧的手心微微松开。
“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低沉柔媚的御姐声线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许诗茗抬眼，看见柳虞对她勾了勾手指。
“......”
她抿了抿唇，想到不久前柳虞趁机亲她耳朵的画面，下意识往另一边的方向缩了缩，耳尖滚烫。
“就在这说...”
“怎么，许班长还害羞？”
“怕我吃了你？”
柳虞轻笑出声，声音像带了钩子，越发撩人。
“怕你——”许诗茗开口，欲言又止。
柳虞应了一声，抬起含笑的眸子：“嗯？”
“耍流氓。”
“.........”
“？？？”
柳虞唇角弧度顿住，笑不出来了。
“许班长...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
许诗茗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柳虞幽怨地看她一眼。
“噗。”
不知是哪位偷听的没忍住，笑出声来。
柳虞戳了戳前桌的背，声音透着一股子寒意：
“江同学好像很开心？”
“没...没有，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