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老医正呢?当医正的不会轮值,这会儿应该在府里吧。”华静瑶还记得当年确定永国公夫人中毒的是江老医正,江老医正这名字,她前两天还听人提起过,好端端地在太医院呢。
昭阳长公主又摇摇头:“江老医正过世十年了。”
“啊?太医院里的那位江老医正是谁?”华静瑶大惊,她是记忆力出现偏差了吗?
昭阳长公主叹了口气,摸摸闺女头上的小花苞:“江家世代都是太医,现在太医院里的江老医正,和先前的那位江老医正不是同一个人,差了十来岁,为娘也不知道他们是平辈还是隔辈。”
华静瑶张张嘴,又张张嘴,这是死无对证了吗?
“娘,您看这件事多么蹊跷,江老医正和江二太太这两位知情人,竟然齐刷刷全都死了,还有……”华静瑶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江二太太和江老医正是怎么死的?”
昭阳长公主显然对宝贝闺女已经无可奈何了,只好说道:“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娘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怎么会记得这些事,何况这么多年了,没有人提起过他们二人的死因,想来就没有疑点,江家连着朝堂,连着整个后宫,江家的人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一准儿会传到宫里去,既然没有传出来,那就是没有事。”
华静瑶想想也是,江二太太和江老医正若真是被灭口了,江家也不可能瞒着,他们见到皇帝太后的机会,说起来比文武百官还要多,怕是早就跑到皇帝和太后面前哭诉了。
华静瑶心里涌起浓浓的失望,她伏在昭阳长公主膝头,蹭来蹭去,身子扭得像条蚕。
昭阳长公主只好劝道:“劳公公是你舅舅身边最贴已的太监,今天的事,他一定会事无巨细禀给你舅舅,明天娘再进宫,和你舅舅当面说几句,不用你去查,你舅舅也会派人去查的。”
皇帝舅舅会替她找小狸?
当然不会,皇帝舅舅只会去查那个假沈逍的事。
“不对,巩清又是如何确定回来的这个是沈逍的,您没见祥伯全都怔了怔,才跪到地上又哭又喊的吗?沈逍离府的时候是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啊,说起来,整个国公府里没有人认识他啊,巩清为何能确认?”华静瑶问道。
昭阳长公主道:“那是因为怪医岳离,是岳离送沈逍回来的。巩清应该是认识岳离的,祥伯应该也见过岳离。”
华静瑶彻底明白了,敢情就没有人认识沈逍,这些人之所以认为那个坐在大炕上装逼的家伙是沈逍,只是因为他是岳离送回来的。
这些人认识的是岳离,而不是沈逍。
岳离带回一头猪,指着那猪对永国公府的下人们说:“你家四公子身中奇毒,那毒不会要他性命,却把他变成猪了,老夫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成猪,现在给你们送回来了。”
或者,岳离带回一条狗,指着那狗对巩清说道:“看,这就是永国公府沈四公子,经过老夫的研究终于找到了治愈他的方法,就是扒下他的皮,趁热缝在狗皮之中,现在你看到的是只狗,而实际上他是一个人,他就是沈四公子沈逍,你若不信,开膛破肚看看便是。”
华静瑶眼睛瞪圆了,堂堂飞鱼卫指挥使,就是这样确定一个人的身份的?
“娘,我要下车。”华静瑶说着就去撩车帘。
昭阳长公主一把拽住她,问道:“我的儿,你下车做甚?”
“我去建明伯府找骆仵作商量案子。”华静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