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并没有加入讨论的行列,他微微低下头,通过微米耳机联系格子:“帮我连线,韦尔斯·奥古斯丁。”
电话接通的一瞬,青年也略微低了低头。
“布朗主管,我正拍卖呢,有事不能等拍卖完再说吗?”青年的声音从微米耳机中传出。
“拍卖完就没时间了。”安德烈压低声音,“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雷液强化剂会出现在这里?海盗问题?”
“是,最近北大西洋上出现了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盗,他们打劫了家族载有强化剂的船。”韦尔斯紧接着说,“都过去了,那些海盗已经被‘电银之手’解决了。”
“为什么没有上报?”
“因为没必要,等槌落下,丢失的强化剂就全部追回了,这是最后一批。”韦尔斯补充说,“另外,卖家不是海盗,强化剂是他从海盗手里买来的,洗完脑‘电银之手’会把人放了。”
缄默了几秒,安德烈说:“虽然是意外,但还是替我提醒一下杰德斯,强化剂不允许私自出售,那种代价谁也付不起。”
“我会把原话转告族长的,不过布朗主管,说话不要这么不近人情,不然很难当上我堂哥的岳父。”
“你参加竞拍只是为了追回强化剂?”安德烈并没有理会青年的话。
“这只是捎带的事,就像利轩主想把卢浮宫丢的那幅画捎带回去一样。我们来做的事情……与布朗主管是相同的。”韦尔斯似是一笑。
安德烈皱眉:“不能让?”
“就算我让,其他人也不会让。所以奥古斯丁家族拍下了,是对新秀俱乐部有好处的。不要忘了,我们本就是合作关系。”韦尔斯委婉拒绝。
“这可不是小事情,奥古斯丁家族让你一个人来?”
“诛心的话布朗主管就不用说了,我对家族继承人不感兴趣。这次本该是堂哥来的,但堂哥有更重要的事办,族长和老族长也是,你知道的。”
“是,那事的确很重要。”安德烈说,显然他知道亚当即将成为雷电之主的事,“关于剑息的问题,事后我会找个时间向奥古斯丁轩主确认一遍,这很可能关系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这就不用跟我说了,我只是来参加拍卖会的。”韦尔斯说。
电话在三次无人应价的一刻挂断,强化剂以十七亿两千万美元的高昂价格被韦尔斯拍下。
第一件拍品就拍到了十七亿两千万美元的高价,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几乎所有大型拍卖会都没有出现过。
“赫尔沃滋小姐,请问增强剂的卖家是谁?手里还有货吗?我想要购一些,很有诚意。”多利亚在争取最后的希望。
“杰伦先生,这个问题典雅其实已经问过那位卖家先生了,他说增强剂是几经转手才到他手里的,这已经是所有的量了。”维多娜给出建议,“杰伦先生要是真想要的话,可以与四号先生在拍卖会结束后谈一下。”
多利亚不再说话,看向韦尔斯的目光中不再充斥愤怒,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微笑。
从青年手里花两倍甚至更高的价格买几支增强剂和通过典雅询问卖家关于上一卖家的信息,这是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都不算好,但又都能走走看。
与多利亚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老人,老人视线不止一次投向青年的方向,他更倾向于从青年手里购买增强剂。
他只是为了续命,几支增强剂就够了,所以他比多利亚更迫切得到增强剂,为此甚至可以出更高的价格。所以在他看来,青年卖给他增强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接下来的第二件拍品就没有强化剂那般昂贵了,毕竟第一件拍品是用来带动气氛、激发热情的,价格要定在适中的位置,不能比压轴拍品贵,也不能比大多数拍品便宜。
第二件拍品正是韦尔斯口中那位利轩主的目标——《阿卡迪亚的牧人》,这是17世纪法国巴洛克时期重要画家、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绘画奠基人尼古拉·普桑创作的一副油画作品。
《阿卡迪亚的牧人》创作至今已有近五百年的历史,原收藏于法国卢浮宫,但在四十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偷了,小偷的偷盗手法极为高超,就连偷盗用的设备技术都非常先进,致使卢浮宫当夜损失的文物高达十数件,好在大部分都通过各渠道追回了,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件。
可惜的是小偷却逃之夭夭了,在戒备森严的法国卢浮宫偷走十数件文物,又在上百名法国警察的围追堵截下逃走,有如此本领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偷了,绝对是小偷中的王者,大盗级别的反面人物。
《阿卡迪亚的牧人》的起拍价只有五千万,比强化剂差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贵宾们的拍卖热情。将曾收藏于法国卢浮宫的文物挂在自己家里,那种感觉一定非常美妙,不少人都怀揣着这样的想法。
在场贵宾中很少有人知道那个有着紫红色长发的年轻女子的身份,所以《阿卡迪亚的牧人》的竞拍还是相当激烈的,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一亿。
不过在利直接加价三千万后,几位还身处战场的竞拍者重新衡量了拍品价值,先后退出了。
最终,利以一亿五千万美元的价格拍下了第二件拍品——《阿卡迪亚的牧人》,而拍卖会之后,这幅有着非现实牧歌式悲凉情调的名画会重新出现在卢浮宫的展示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