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摄影师,不仅要跟表演者做同难度的动作,还要保证镜头时刻对准表演者,工作难度相当之大。
每一个炫酷动作的背后,都有一个更炫酷的摄影师,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一般来说,空中滑板是三人一个小团队,两个滑板选手,一个摄影师,这是最佳人员配置。
显然,他们这个小团队超标了,而且是严重超标,作为摄影师的路璇,工作难度更是大了不止一倍。
剑息早已亮起,透出跳伞服,全身。
跳伞服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遮光效果并不好,四人也没有特意控制剑息,他们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没有人会观察他们,准确说是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人。
科罗拉多河在科罗拉多高原上共切割出19条主要峡谷,总面积在2700平方公里,其中最长、最宽、最深的峡谷就是大峡谷。
没错,他们的跳伞地点就是举世闻名的美国大峡谷。
作为世界上最长的峡谷之一,大峡谷的长度达到了446公里,最深处更是有1800公里。
原本的美国大峡谷是著名跳伞胜地,可以满足人们对高空跳伞的一切幻想,但近些年环境恶化导致大峡谷的风不再稳定,跳伞玩家意外死亡事件屡屡发生,致使来跳伞的人越来越小,直至这几年,来大峡谷的几乎只有旅游参观的游客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在新秀俱乐部,美国大峡谷一直是绝佳的跳伞地点,热度在跳伞社团中丝毫不弱于尼泊尔的珠穆朗玛峰和新西兰的皇后镇。
“花式。”下落到合适高度,格子的声音从五人的微米耳机中同时传出。
身体前倾,下压滑板,一个个黑白身影顿时俯冲出去,仿佛在空中踏板冲浪,紧接着腰部发力,扭转身子,滑板带人化为了黑白色的陀螺,在前冲的过程中旋转起来。
沙沙的风声萦绕在耳边,视线因快速旋转而模糊。
旋转完了就是最难的动作——翻筋斗,翻筋斗是保持平衡的难点,小小的疏忽都会导致身体失衡,而连续翻筋斗的同时又要保持身体平衡,难度就更大了。
下压的力度加大,一个个黑白身影完全向前倾倒,上身前倾带动下身和滑板后抬,双手在两侧保持平衡,前冲的过程中翻出一个个险而又险的筋斗。
作为摄影师,路璇的动作必须与四人的轨迹同步,只不过为了保证全程拍到四人,旋转和翻筋斗的动作改回了自由落体。
摄影师毕竟不是表演者,偷懒的空间是很大的,而不是道剑之主的路璇只需要做好摄影师的本职工作。
翻筋斗后就轻松多了,只剩下一连串简单的创意动作。
在距离地面2500英尺的高度,五朵橘黄色的花开在蓝白色的帷幕上,五人打开了降落伞,下落的速度大幅减慢。
不多时,大峡谷一处地面被降落伞掀起阵阵尘土,五人成功落在一座“桌子山”上。
“桌子山”是科罗拉多高原典型的“桌状高原”,即顶部平坦、侧面陡峭的山。
连降落伞都没工夫脱,一落地以辰就背对其他人,双手支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气加干呕,要不是肚子里没什么东西,恐怕早就已经吐了。
“格子把你屏蔽是对的,闭了麦我都听见你那猪叫一般的声音了。”晨韬一边脱背后的降落伞一边看着以辰说。
“都半个月了,你这适应能力也太弱了。”晨悦彤说着大实话,白皙的小脸因剧烈运动而渐渐红润起来。
“需要水吗?”莫凯泽问,气息均匀,情绪平静,他早就习惯了高空。
有了元素之体的他实际上并不需要训练了,他体内的剑息已经达到了极限强度,即使再如何刺激,也不会增强了。
以辰朝身后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水。
“喂,你不会有恐高症吧?”晨韬喊。
缓过来的以辰回头,发软的四肢支撑着身体:“大概是。”
“不要垂头丧气的,你要知道,这是好事,受到的刺激越多,剑息增强得越快,对你的好处也就越多。”晨韬话锋一转,“不过我更看好我妹妹,想要洗刷被悦彤反超的耻辱,你只能等下辈子了。”
“都是自己人,说话能不能留点面子?”以辰嘴角微抽。
晨韬说得没错,他被晨悦彤反超了,晨悦彤体内的剑息强度超过了他,他又成了最弱的渣渣,毫无是处。
这是一件令他抓狂好几天的烦心事,他唯一可以炫耀的一点点资本也没有了,里里外外都扮演起了陪衬的角色。
“自己人?”晨韬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从没有。”
“随便你。”以辰无所谓地说,他早已习惯了这家伙的利嘴。
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晨韬没来由地摸了摸鼻子。
“噢,对了,忘了提醒你,或许某个将来,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想到了什么的以辰脸上浮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将来?远着呢。”晨韬笑笑。
以辰走到他面前,把嘴咧到最大,摆出自觉能让对手讨厌的表情:“不远的将来……也是将来。”
“都把嘴闭上。”看完录像的路璇抬起头,对众人说,“以辰旋转动作少了八圈,不合格,所有人上飞机,重来。”
“你还真是个拖油瓶。”晨韬皱眉看着以辰,他没有问“为什么一个人不合格所有人都要重来”,这个问题早在第一天就被解释过了。
连坐制,团队中但凡有一人达不到要求,所有人都陪着重新跳伞。
“你早该习惯了。”以辰充分发挥厚脸皮的作用,用这种方式让面前的家伙吃瘪也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快,去登机点!”路璇冷声喝道,摄影师只是她的兼职,教练才是她的主要工作。
“不用了,你们的好消息来了,训练……暂停。”就在众人准备望登机点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