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美人回眸图。
肤若凝脂、桃腮粉黛、鼻腻鹅脂、一点绛唇,凤眼微挑,三分媚七分娇,望向你的时候仿佛这天地间没有谁比你还要重要。
她的背后是怒开的大片红牡丹,可谁都没有在牡丹身上驻足,当真是人比花娇。
厅内有一瞬间的凝滞。
傅谨言也愣了愣,然后挑眉说:“这图上绣的是母后。”
蓝灵恍惚的点点头,“不错。”
是年轻时的她,但她不知这幅绣图的原画是从何而来,又是谁所画。
很快,她就整理好了心神,赞许的看向温晚:“晚晚的女红当真极好。”
绣图不像作画,尤其在绣人这一方面,不能像画卷一样把人物展现的如此的细致和谐。
可温晚这一副绣图,瞧着和画卷没什么两样,尤其让离得远一点的人看了,瞧着就觉得是一副画。
远处的温若陡然攥紧了手,心道温晚什么时候这么深藏不露了!
女红这样好,那她岂不就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了!?
她心中顿时腾升了一股危机感。
在众人品着绣图的时候,台上的蓝灵快速抬手拭了下眼角。
刚刚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要被画上的明媚拉回过去,拉到她还是少女的模样,她喜欢的人尚在人世,他们也还并非全无可能。
说不尽的酸涩,心也跟着抽疼起来。
温晚不知这副绣图勾起了蓝灵的伤心事,抿唇笑了笑说:“太后喜欢便好。”
提别的,她没信心,可是说起她的女红,温晚很有自信,她不比玉针坊的绣娘差。
所以才会这么利落的应战。
司暮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后悔自己站起来了,毕竟就算温晚绣的不好,看在时临的面子上,太后也不会追究。
可现在温晚的绣品的确很好,太后果然也夸了她,她现在再贬低她就是不给太后面子。
司夫人又扯了扯她,司暮云不情不愿的要坐回去,却见温晚看了过来。
“司姑娘。”她嗓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含着笑问:“这下你满意了?”
满意个鬼。
司暮云正绞尽脑汁的想给自己找回场子,就见她爹一脸怒意的看过来,眼底满是暗示——
再给我惹事你试试?!
她耸了耸脖子,咬着牙说:“夫人的女红的确了得。”
温晚嗯了声,毫不反驳的应了,眉眼弯弯的模样倒比她身边的绣图还要耀眼了。
司暮云以为这就完了,却见温晚一副‘为你好’的模样开了口:“虽说如此,本夫人也得说道姑娘两句。这礼物,重在心意,而非银钱。”
太后什么稀罕物没见过,还会贪图他们的银钱不成?
蓝灵也很赞同,点头说:“晚晚所言极是。。”
“只要心意到了,哪怕只值一个铜板,本宫也是欢喜的。所以诸位也不用为了本宫的寿礼四处奔走,寻找珍宝,只要你们尽心辅佐皇帝,为大乾和百姓着想,便是给本宫最好的礼物。”
是提点司暮云,也是在提点在场的文武百官。
众人齐声称是。
司暮云也只得低着头虚心接受:“太后说的是,是暮云愚钝了。”
蓝灵嗯了声,“坐下吧。”
司暮云如蒙大赦,谢过后正欲落座,就被时临投过来的冷眼给冰了一下。
好在他没难为她,只是又看向一边的司丞相。
时临舔了下牙,眉眼半眯的警告:“第二次,管好你女儿。”
才一日,当着他的面找了晚晚两次茬。
她老子都不敢,她胆子倒是大,真当他不敢教训她了?
即便未着那冰冷的战铠,也丝毫不损他眉目间的凌冽和锋利。
司丞相讪讪的应了,扭头就狠狠的瞪了司暮云一眼。
不成器的东西,早知道她这么闹腾,就带暮晴来了!
司夫人赶紧帮女儿求饶,“老爷别生气,云儿也是一时糊涂了。”
到底是心疼发妻的身子,司丞相只是又哼了一声,没再教训司暮云。
司暮云这才松了口气,撒娇的晃晃自家娘亲的衣袖。
司夫人无奈的捏捏她的手腕,小声警告:“老实点。”
司暮云委屈的瘪了瘪嘴。
都怪温晚,看见她那张脸,她的理智就全没了,只想让她出丑,看她面目狰狞的模样!
双眸带着阴鸷的看向温晚,时临立刻觉察,面无表情的看了回去。
司暮云一愣,赶紧低下了头,心脏噗通的跳个没完。
将军的眼神...太可怕了。
时临扯扯唇角,接过太监拿来的果子酒给她倒上,眉目浅浅笑,哪还有刚刚的半分戾气。
“喏,这个是甜的,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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