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手,温晚立刻退后一步深吸口气,怀里的香软顿时被风吹了个干净。
时临惆怅。
唉,都怪他太强了,强者的人生寂寞如雪呀。
二人都不想在晚晴院多呆,不一会便原路返回,温晚本想带他看看温家的小花园,没走几步却听见后边传来熟悉的女声。
“晚晚!”
温晚脚步一顿,时临低头,小声问:“你娘?”
温晚点头。
时临皱了下眉,“见不见?”
他知道温晚跟生母的关系并不亲近,可总有一份血缘亲情在那,时临想了想,把决定权交给了温晚。
身后再无声音传来,可温晚知道,花姨娘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她抿了下唇,终是仰头:“将军等我一会。”
时临看出她眼底的不安和紧张,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多久都等,去吧。”
见她转身,花姨娘才松了口气,遥遥对时临福了一礼,时临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温晚跟着花姨娘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见时临站在原地笑着看她。
“姨娘等等。”
花姨娘停了脚步,就见温晚像只恋家的乳燕一样扑回了时临身边,时临自然的张开手把她带进怀里。
到底不是在将军府,温晚也不敢才放肆,站稳了身子:“前边有个凉亭,将军去那里等我吧。”
如今日头毒了,这里又人来人往的,不比凉亭清净。
对时临来说,在哪都一样,既然小姑娘都开口了,他自是点头应了,目送母女二人离开后,也不用奴仆们指引,自己转身去了凉亭。
明月院。
母女二人入了座,花颜就盯着温晚看,也不说话,看着看着就自己掉了泪。
“姨娘...”温晚递上手帕,心中百感交集。
花颜接过,却用衣袖擦了擦泪,努力的笑说:“将军对你很好。”
温晚点头:“是。”
时临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
花颜看着她那疏离的眉眼,忍不住问:“你可恨我?”
温晚垂眸:“女儿不敢。”
生养之恩大于天,就凭她给了自己生命这一点,温晚就不能去恨。
她只是不懂,为何幼时对她千般好,却在一夕之间花颜就变了态度,对她不管不问。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难道就因为当时她没保住的胎儿是个男婴?
可这一切关她什么事呢?她那时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花颜见状苦笑一声,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
她打起精神笑笑:“你过的好,姨娘也放心了,旁的事倒也没有了,你去吧,别让时将军等急了。”
温晚闻言攥了下拳头,最后松开,起身淡笑:“晚晚告辞,姨娘保重。”
花颜一直目送她出了明月院,眼泪无声的滑下,无声的喊着温晚的名字,这副样子让她的贴身丫鬟香兰看的心疼极了。
她过来搀住花颜,扶着哭到无力的她回去坐下,沉沉的叹息:“姨娘为何不将您的苦衷告诉小姐,小姐是个通透的,一定能够理解您的一番苦心。”
花颜却是摇摇头,哽咽的说:“她好不容易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能再让她对温家有什么牵挂了。”
她手里还攥着温晚给的手帕,拿起来在脸上摩挲两下:“香兰,去把匣子拿来拿来。”
香兰应声进了里屋,拿出来个不大的木匣子。
花颜接过,打开,里面一分为二,一边是些精巧的小玩具,一边是几样绣品,上面的花样从粗糙逐渐变得精致。
她笑,眉眼骄傲又欣慰:“晚晚的手艺又精进了。”
可笑着笑着,心就又酸起来,把那块手帕放进匣子中锁好,“拿回去吧。”
那边的温晚出了门,情绪还有些不对劲,让连翘看着有些担心。
“小姐,您没事吧?”
温晚摇摇头,她只是心里有点闷。
连翘叹息一声,对于她们这奇怪的母女关系也没有主意,只得另辟蹊径:“也不知道将军找到那凉亭没有。”
一想起时临,温晚的才感觉四肢逐渐回暖,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连翘,咱们快些走,别让将军等急了。”
见她漂亮的眉眼重新闪烁起来,连翘这才放下心,笑着答应的跟了上去。
温晚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时临身边,想被他霸道又热情的抱进怀里,就像她是他的全部那样的热诚。
可谁成想,时临还没见到,先碰到了苏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