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
小五子坐着喝茶,时老爷子一大早就跟老友钓鱼去了,如今家里只有时家小夫妻。
温晚还没进厅,就先见到了那院里的三五个大木箱子。
温晚心里大致有数了,这八成是送赏赐给时临,毕竟他这次刚打退了图尔,回来的路上就昏迷不醒。
见到二人,五公公立刻挂了笑迎过来,“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时临懒洋洋的嗯了声,温晚笑着点头:“公公不必多礼。”
小五子起身,笑盈盈的喊:“杂家今日是奉旨前来,将军、夫人,请接旨。”
温晚闻言,就要带着一干下人们跪下,腿刚弯到一半,就被时临给提溜起来。
他扫了小五子一样,语气轻飘飘:“你他妈赶紧的,等老子媳妇给你下跪呢?”
温晚和连翘当即眼睛瞪的浑圆,将军府本来的下人们却是一脸的稀松平常。
对于魔王,你得平常心才不会被他三天两头的疯狂行为吓死。
不夸张的说,时家的奴才们个个有颗好心脏!
小五子委屈兮兮,这少夫人就算跪,跪的也是圣旨,可不是他。
他理理情绪,决定像以往一样当睁眼瞎,打开圣旨,开念!
温晚从来不知道,圣旨能站着接,也从来不知道,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能拿到温大夫人做梦都想拥有的诰命之位。
轻松的像做梦!
她扭头,漂亮的桃花眼眨巴两下,无辜又迷茫,“将军…”
她这副模样让时临想起了昨夜温晚被亲的脸蛋红红,又困又懵的迷糊样。
他放开她的时候,小姑娘喘息着,眸子里水光迷蒙,带着软乎乎的哭腔问:“将军,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
时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现在不是梦,昨晚也不是梦,晚晚现在是一品诰命夫人了。”
小五子瞅着时临这见了鬼的温柔样,撇撇嘴,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好歹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给他个面子。
他堆了笑,“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一时间,下人们不约而同的恭喜声几乎响彻了将军府。
呆滞的温晚终于有了表情,她翘着红唇,看向时临,轻柔的一声:“将军。”
时临以为她要感谢自己,于是大方摆手:“夫妻间不用言谢!”
谁成想温晚抿了下唇,染笑的小脸严肃,语气认真又痛心:“骂人不好!”
时临:“……”
晚晚你还是谢我吧。
夫妻间客气点也没什么不好,真的。
温晚成了诰命夫人的事像插翅一样传遍了永安城,温大夫人听到时,手中茶盏都没端稳,衣裙顿时湿了一片。
刚沏的茶水,灼热滚烫,温大夫人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抓着把手不可思议的问:“你说谁?!”
传话的下人被她这狰狞的面貌吓得哆嗦一下,吞着口水回:“是温四,哦不,是三小姐!”
温大夫人的表情更难看了。
下人面上讨好笑笑,心底也禁不住嘟囔,这也不怪他说错了,好好的三小姐温若,如今倒成了四小姐,而本来的四小姐呢?
飞上枝头做凤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成了将军的正妻,才嫁过去几日就成了诰命夫人!
他小心的抬头看了眼温大夫人铁青的脸色,赶紧做贼似的低了下去,心道也难怪大夫人的脸色这样难看,被自己一贯看不起的小辈骑在了头上,这搁谁,谁受得了?
“娘!”
一个清甜的女声传来,接着就见身穿月牙色裙摆绣粉色桃花罗裙,外罩乳白色轻纱的温若浅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的情况,她愣了愣,快步走过去,依赖又关切的问:“谁惹娘生气了?女儿替您教训他!”
温若就是温大夫人的骄傲,一看见嫡亲的女儿,温大夫人的怒气就消了三分,大约怕破坏自己的形象,强压着的怒朝她笑:“若若来了,可是画作完了?”
作为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是必须的,若非要挑出个温若最擅长的,那便是画了。
温若过去和温大夫人坐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搂着她的胳膊撒娇:“哪有这么快呀,要送给太后她老人家的寿礼,女儿可得慢慢画才行。”
温大夫人也知道这个理,爱怜的摸摸女儿娇嫩的小手,“离太后的寿辰还有两月,不急,你别累坏了身子。”
“放心吧娘,女儿省的。”
温若这才看向匍匐在地的奴才,扭头问:“娘,刚刚出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么生气?”
印象中,上次见到自家娘亲这副模样,还是之前花姨娘查出又怀有身孕的时候。
她一提,温大夫人就有些维持不住表情,黑瞳满是怨毒:“还不是温晚那个小贱人!她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招数,如今竟成了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