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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婚事一波三折(一更)(2 / 2)


没有儿女在身边搅局,容澄和容金氏夫妻二人倒是吃了顿温馨的晚膳。

膳后,容澄让人把一个颇大的首饰盒子抬了上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妻子道,“这都是她当的家传首饰,我都赎了回来,你且收到库里去吧,日后都由你来安排。”

容金氏没想到容澄动作这么快,她上前打开看了看,转头又看了看丈夫,丈夫有此惭愧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再转头时她嘴角扬了扬,直接将这些交给花嬷嬷去入库。

等忙完这些再回来的时候,容澄破天荒地握住她的手,“以前是我荒唐,以后不会了,经此一事,我也能看得出来谁才是为容家着想的,夫人,以前委屈你了。”

容金氏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句话,顿时热泪盈眶,“夫君……”

这一夜,夫妻二人找回了当初新婚的感觉。

翌日,容静秋过来正房的时候,看到容金氏满面红光的样子,心下已经猜到了几分,看来她与父亲是真正的破冰了,这样也好,容金氏是不可能和离的,与其做个深闺怨妇,还不如让她能真正的展开颜。

上辈子她跟赵裕的婚姻就是这样的,反正不可能分开,那就尽量找乐子。

“娘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大姑娘似的。”她打趣了一句。

容金氏满脸的不好意思,伸手轻拍了她一记,“连你也寻你娘的开心了,该打。”

母女俩说了几句玩笑话后,容静秋这才知道父亲把傅姨娘当的家传首饰给赎了回来,其实在把那份目录交给父亲的时候,她就猜到容澄会这么做,毕竟这些流传出去对容家的名声是有影响的,那上面都还有容家的记号呢,是瞒不了人的。

“这样也好,傅姨娘经此一事,在父亲的心中地位是一落千丈。”

容金氏却是轻嗤一声,“倒是便宜了她。”

她想把傅姨娘彻底赶出府去,但这只能是想想罢了。

就在容静秋忙着收拾傅姨娘的时候,薄景然那边却是出了状况。

薄老太爷先后两次派来代表,带来截然不同的意见。

第一封信,薄老太爷对于孙子能娶到定远侯府的姑娘而高兴,有这样的岳家,日后出仕路会好走得多,遂给了孙子一份长长的聘礼名单,还派了薄景然的小叔前来代为提亲和下聘,还给了孙子一份拜帖请的是三朝元老,当今帝师窦太师前来说媒。

当时薄景然看到小叔到来时,满脸的兴奋,叔侄俩关系极好,彻夜长谈,薄家小叔对容静秋这未来的侄媳妇是极满意的,还夸侄子好眼光。

薄景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他看上的女子当然是极好的。

就在叔侄俩商量着挑哪天去容家提亲时,薄老太爷的第二封信到了。

这第二封信措词就严厉了许多,直斥薄景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容家姑娘再好不能生育那也是枉然,并且强烈地表达不满,还说孙子骗他,容家姑娘的品行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这桩婚事必须做罢,至于带去的聘礼就转为向容家悔婚赔的礼,总之是不打算反目成仇,但是结亲是绝无可能的。

那紧赶慢赶就怕来迟了的薄家忠仆道,“老太爷很是震怒,要小的八百里加急前来阻止提亲事宜。”这一路他不知道赶死了多少匹马。

薄景然手里捏着第二封信,显然正在压抑心中的怒气。

薄小叔却是上前轻拍侄子的肩膀,“景然,不是小叔不肯帮你,你祖父认定的事情谁也改不了,他不认可这孙媳妇,你就算把人娶回去了,进不了宗祠也是害了人家姑娘,到时候她算是你妻还是妾?”说完轻叹一声。

薄景然却是看向那忠仆,“把祖父前后改主意的事情跟我说说。”他得知道根源在哪里,为什么京城的流言会传到祖父的耳朵里?这些事情他本不欲提,但如今祖父知晓了,他就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就像小叔说的那样,他硬娶了容静秋却不能让她进入薄家,那是在害她。

那忠仆是侍候薄老太爷的长随,人本来就机灵,一听就知道这最得老太爷宠爱的孙子问的是什么,于是就从薄小叔起程北上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主要是家中来了什么访客,直到说到江南学政桂大人到访后,老太爷立即写了信让他赶来阻止这婚事。

薄景然与薄小叔对视一眼,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江南学政的身上。

“这个桂大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薄小叔有些恼怒道,“你的婚事碍着他什么事了?”

薄景然自然是认得这学政大人,但他与对方无怨无仇,他为何要阻碍自己的婚事?

“我这就让人去查一查这桂大人的来历。”

他只知道桂大人是京城人士,因为仰慕祖父的学问,时常会到家中请教,与祖父也算是忘年交,以前对他这个后辈也颇为和气,真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何居心?

安平很快就把这桂大人的家世给查出来了。

薄小叔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这桂大人还是京城名门出身啊,可他们桂家与容家也无怨仇啊,这阻止我们两家结亲是什么意思?”不但没有怨仇,就连政敌也不是。

薄景然背着手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这个问题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却偏偏跳出来做恶心人的事情。

容静秋这边久候薄景然的提亲而不至,到如今,还没感觉到不对劲就是反应迟钝了。

就连容金氏也觉得奇怪,私下里还问丈夫容澄,这薄景然不会是反悔了吧?

容澄让她别瞎想,这婚事总要告诉家里长辈的,哪有小辈私下做主的道理?江南离京城那么远的距离,这一来一回总需要时间,所以急不来。

容金氏这么一想也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

可容静秋却不如父母这么乐观,毕竟她自己知道这婚事是怎么一回事,薄景然早就写信告知家中,所以薄家的代表一定已经到了。

有薄家长辈在,她不可能再私下里与薄景然见面,不然对她的印象肯定不好,更何况如今婚事存变,但是不闻不问也不行,于是,她还是写信去问了问薄景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景然收到信后,本来想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再与她说的,可现在找不到人家插手的根源,就没有办法说服祖父改变意见。

想着他与她终究是要做夫妻的,那就必须得坦诚,于是也没有隐瞒事情起了变化,至于江南学政桂大人也只是随笔提了提。

当然重点是他一定会解决这阻碍,让她不用担心云云。

容静秋收到了回信,立即打开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她不就是想嫁得远一点,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狗屁江南学政桂大人到底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坏人姻缘要倒十辈子霉,说的就是他。

“姑娘先消消气,为这个气坏身子不值。”林安氏把新沏的茶水端给容静秋。

容静秋放下信,接过茶水茗了一口,这气才顺了一些。

林安氏也叹了一口气,自家姑娘的婚事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那位薄公子,如今倒好,又被人从中破坏。

“江南学政桂大人,我怎么觉得他这姓氏很熟啊。”容静秋咂摸着这桂大人的姓氏,然后眯了眯眼,“京城永宁侯府是不是姓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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