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现在的神色都难看至极,一回到府里就先关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露面,外面的事情都是容风氏在打理。
容静秋这下子明白为什么容傅氏不闹了,原来是这样,儿子孙子和侄子侄女哪个重要?当然是儿子和孙子重要,把这俩人弄回来了,她再闹就没意思了,会把二儿子彻底给疏远。
容金氏只是冷哼一声,大房父子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子府里还要再养这俩废物,她自然高兴不起来。
容静秋回去东跨院,虽然离开了不过几天的功夫,但回到家里还是比在金家舒服得多,在那儿是做客,在这里好歹是主子。
林安氏一看到她就笑开眉。
容静秋笑问,“有什么喜事?”
“大老爷昨儿叫来叶家的人,要正式休了叶氏。”
容静秋愣了愣,自从容叶氏进了大牢,她就再没有关注过她了,“容鹏不闹了?”
林安氏给她换上家居服,“他现在装病呢,连面都不露,倒是他媳妇现在上下打点,为大房争点颜面,看来是不会管他那个娘了。”顿了顿,“老夫人也同意了,叶家的人还想抗争几句,但叶氏做的那些事都是有证据的,叶家最后也无法,同意了休妻。”
活该这容叶氏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日后死了只怕连收尸的人都没有,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实在是大快人心。
容静秋不置可否,当然她是不会同情容叶氏的,当初种了什么因就结什么果,再合理不过了。
回来了总要去拜见一下老夫人容傅氏,容金氏领着俩女儿过去。
苟嬷嬷等在院门口,一看到容金氏,就躬着腰迎了上来,先是见礼,然后又歉意地道,“二夫人,老夫人你们刚回来舟车劳顿,而她现在也身体乏了,所以今儿不用请安了,改日再行请安便是。”
这是拒之不见了。
容金氏连脸色都没变,只怕原话更难听,难为这苟嬷嬷能说得这么体面了,她直接转身就走。
容静秋和容静冬身为孙女倒是隔着院门福了福,算是请过安了,这才跟在容金氏的身后离开。
苟嬷嬷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老夫人的做法完全不赞同,这府里现在是二夫人当家,没有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她回去给老夫人覆命,容傅氏一边转动佛珠一边道,“都走了?”
“走了,不过还在院门口给老夫人行了个福礼。”苟嬷嬷拣好听的来说。
容傅氏的脸当即拉下来,她还以为这母女仨会在院门口等上个半天,这样她的气才能顺一点,再考虑要不要见她们,结果就这样走了,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回了趟娘家,别的没学到,这礼仪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苟嬷嬷不敢说话附和,她现在也得学着讨好二夫人,谁知道老夫人能活多久?将来还是要看二夫人的脸色才能过上好日子。
一旁抄佛经的傅姨娘鄙夷地看了眼苟嬷嬷,在她出去后,她这才凑到容傅氏的跟前,“姑姑,这人有了异心。”
容傅氏当然知道苟嬷嬷不像以前那般忠心了,但念在她侍候她这么多年,也没想过临老把人撵走,这样做外人是要诽意的。
“好好抄你的佛经去,这事都是因你而去,如今你弟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你该好好向佛祖忏悔才行。”
“是,姑姑。”
傅姨娘忍下心中的不平气,乖乖地到一边继续抄写佛经,只是这佛经上面的每个字都不能抚平她心中的怒气与愤恨。
这个仇她记下了,总要再找到机会去报的,且给她等着。
容金氏回来,容马氏是极高兴的,虽然这几天管理家下事她做得还算是顺手,但她年纪太轻,有些老资格的下人明奉暗违,且还是婆母的人,这些人相当不好处理,毕竟不顾僧面得顾佛面啊。
况且她只是代为管家,这些还是要交回给婆母的,她思来想去,也不敢太露锋芒,还是先避让一下为妥,省得婆母回转,她们这些亲信背后给她穿小鞋,她才真正的得不偿失。
她暗暗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没有孩子撑腰,她在容家一直都不算站稳脚跟,所以除了忍,没有他法。
容金氏看到账目做得清晰明朗,而且事情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对这儿媳妇的能力还是十分肯定的,遂道,“辛苦你了。”
容马氏听到这句肯定,眼里泛起了泪花,“婆母谬赞了,不辛苦的。”
容金氏刚被容傅氏冷落,现在自然最能体会这个儿媳妇的难处,心里想着等儿子回京后,一定要让他们生个嫡子出来,有了孩子,这儿媳妇的苦也就熬到头了。
“对了,鹭哥儿那边如何?”
“一直都按时到族学上课,回来也是认真做功课的,儿媳妇没有落下他那边,每天都有过问。”容马氏禀道,“傅姨娘一直没有派人来接触过小叔,倒是六姑娘来看过几回,初时儿媳妇以为六姑娘是来挑拨的,后来见到小叔倒是越发安定地住在正房,且还问婆母和俩位嫡姐几时回,儿媳妇觉得倒不似做假。”
所以还是容静季说了什么话让弟弟转变了态度。
容金氏却是冷哼一声,她才不会被这些伎俩给骗了,不过该关心还是要关心的,遂起身去看看容鹭的情况。
容静秋正等着金三那边几时做好安排,哪知道居然在自家见到了薄景然,她当即愣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姑娘,那不是薄公子吗?”红裳也惊讶地指着某处道,“而且还是侯爷陪着的,后面跟了好几个幕僚……”
容静秋自然看到了,他果然没有骗她,心里顿生欢喜,原来不是她一头热。
薄景然自然也是看到了容静秋,隔空朝她微微一笑,他要求亲,自然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容家。
这不?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