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卷起马车车窗帘子,正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齐傲儿一眼就看到了清澜郡主一行人,眉头皱了皱,没想到清澜郡主也会过来上香,然后目光一转,就看到坐马高头大马上的九皇子,正侧脸与骑在马上的一个雌雄莫辩的少年郎说话,两人在一起的画面颇为养眼。
赵裕是诸皇子中长得最好的那个,小时候她曾惊为天人,觉得这样美的人才能配得起她,可是父亲告诉她,看男人不能看长相,要看本事与能力,长相是最无用的。
赵裕除了长相,别的一无是处,只能托庇在太子的羽翼之下,尤其父亲跟她说过九皇子不为人知的身世,至此之后,她对他的旖旎心思瞬间瓦解,这样的男人是配不上她的。
目光很快掠过赵裕看向了与他说话的少年郎,这少年郎的长相不输给赵裕,看起来温和爱笑,初升的太阳一照在他身上,似乎给他镀了层金光,让她看得眨不了眼。
她朝自己的贴身侍女招了招手,那侍女跪下听她吩咐。
“去查一下与九殿下说话的人是何来历?”
那侍女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悄然退了出去。
齐傲儿依旧靠在软囊上,目光仍停留在那少年光洁的脸庞上。
没有多久,那侍女就回转了,靠近她耳语了数句,她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握着团扇的手也跟着发紧,原来这少年身份地位如此之低,容家旁支族人,她对这几个字有点咬牙切齿,这样的人连为她挽鞋也不配。
她有些气恼地让侍女把车窗帘子放下来,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就算与这样的少年郎玩玩游戏于她也是有失身份。
在这一个早晨上,容静秋也是十分懊恼的,除了女眷那边有数道目光在偷偷看她之余,还有一道目光让他想要忽略都难,毕竟那道目光除了幽怨之外还带了几分愤怒。
与赵裕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她就策马准备到清澜郡主的马车旁,毕竟他是以清澜郡主的护卫身份混进来的,做戏得做全套。
哪知,她却被人拦下了。
看着面前之人那沉着的脸庞,她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可恶的金三居然没告诉她这人也在今天的队伍里面,亏她还以为今天不会出现变数呢,现在这变数就大喇喇地出现在她面前。
“好久不见,钟世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她扬着笑容跟钟渠打招呼,真是万万没想到钟渠是混禁卫军的。
按理说她上辈子应该在宫里见过穿禁卫军制服的钟渠,可她偏偏没有印象,要不然,就会提前做好提防。
“你怎么在这里?”钟渠语气不好地质问道。
他对面前这张脸真是记忆深刻,在那次皇庄打猎见到他之后,他一度好几晚都梦到他,梦里的他似乎变了个模样,又似乎还是这副样子,还有一股暗香诱惑着他,醒来后是一脸的怅然,这让他开始觉得自己不正常。
哪怕叫了通房丫头侍候,但他还是提不起兴致,似乎女人对于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了,他想的竟是这么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若不是这段时间他被选进禁卫军,只怕已经按捺不住到容家的庄子去找他了。
身为宣平侯府钟家的继承人,他是不会容许自己身边出现不能掌握的偏差人物,这会让他觉得烦躁又易怒,可容十七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本以为只要刻意不去找他,两人见到面,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变回正常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面前,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