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孟书十分自然的上前，揽住江未的肩膀，“江···”
“妈的，我不冷！”江未推开他，蹬蹬蹬往前走。
隋孟书的外套没有穿上，无奈的跟上去。
“江，等一等。”
江未听着隋孟书的声音，脚步渐渐缓下来，他侧头看了一眼，见隋孟书追到自己了才回过头。
“隋老板，你是不是看我笑话呢。”
隋孟书上前，把自己外套披在江未身上，“没有。”
江未还在固执的推拒，“我不冷，再说我要是穿着外套，你没穿，那不就是让我显得是我让你受冻的混蛋吗？”
“我刚刚喝了威士忌，不冷。”隋孟书握住江未的手。
江未感觉到隋孟书的手确实很热，便泄了气，“隋老板，对不起，我该穿外套的。”
“没关系，我喜欢你的新衣服。”隋孟书亲了亲他的额头。
嗯，小王八蛋落到自己手里了，以后不论怎么样，这件事可以拿出来说一辈子。
非常好。
隋孟书甚至要为伦敦的天气鼓掌，真是太好了！
江未抱着隋孟书，羞愧的很，在酒吧的怨怼也消失干干净净，只剩愧疚和难受，他低声：“隋老板，你真好……”
隋孟书勾唇，“嗯，我知道。”
二人回了酒店，隋孟书要了瓶香槟，江未晚上在酒吧没喝到酒，现在回来喝着隋孟书为他点的香槟，感激涕零的差点抱大腿，再也不提分房睡觉的事情，就跟没发生一样。
喝完，他躺在床上。
嗯，隋老板真好~
——
第二天没有工作，但是要去拜访隋孟书母亲，江未起了一个大早，给自己收拾的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模样。
隋孟书也没多说，挎着自己的养出来的孔雀下楼吃饭。
因为隋孟书母亲住的远，两个人打车到哈维说的公寓时，已经九点多了。
隋孟书进了公寓，就开始变得沉默。
不论江未怎么逗他，都没反应。
江未知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便也跟着不说话了。
隋孟书母亲的新公寓环境还算不错，整整洁洁，好像是附近环境比较好的，只是电梯里的各色人种都有，看起来像是杂居的一个大楼。
“1213。”江未顺着手机上的地址找到了门牌号，“就是这里。”
隋孟书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疏忽叹了口气，然后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淡然的神情。
他轻轻伸出胳膊，在门上扣了扣。
紧接着，两个人就听见了门内传来喊声，“谁？”
隋孟书想回答，张嘴半天，不知道如何说。
但是，很快那道门被打开了。
一个染着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她看起来很瘦，眼下泪沟很深，亚洲人特征比隋孟书要明显的多，但是她的眼珠也是灰绿色的，她一开门就看向了隋孟书，面容渐渐变的震惊，瞳孔也颤栗起来。
“我的天，李斯特，我的天，竟然是我的儿子。”她忽然捂住嘴，有些哽咽的颤抖着。
隋孟书低下头，“mom.”
“让我抱一抱你。”说着，她上前抱住了隋孟书，“是我的儿子，没有错，是我的儿子。”
隋孟书闻言，那一贯来精神烁烁的眼神也暗淡起来，好像起了雾一般。
江未转过头去，想给他们一些空间。
两个人拥抱的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十几秒，隋孟书就放开了他母亲。
然后隋孟书母亲才局促的请他们俩进来。
江未跟着隋孟书进了屋子，发现这个公寓不是单人公寓，竟然是两室一厅的大套间，客厅里还有一架钢琴，钢琴架子上还有曲谱，壁炉前的沙发上还有一件灰褐色的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孩的衣服。
江未立即扯了扯隋孟书袖子。
隋孟书早就发现了，他不动声色的坐到一边沙发，“我很抱歉，这么多年不与你联系。”
隋孟书母亲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是为你好，你爸爸很有钱，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你有了其他的孩子？”
“是的，你有个小弟弟，十一岁了，很像你，和你小时候很像。”
隋孟书侧头看向里面的墙，那里有一个照片，照片上确实有个小男孩，头发很卷，眼珠是黑色的，皮肤肤色也很深。
他黯然的低下头，“我很开心再次见到你。”
隋孟书母亲脸微红，又说：“我给你寄过圣诞贺卡。”
“嗯，我知道。”隋孟书笑起来，“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又结婚了，他现在去工作了，你应该见见他，他对我很好。”隋孟书母亲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但是眼神却闪躲着。
“那就好。”隋孟书垂眼，“我会在伦敦再待一天，如果你想的话，今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江未一顿，他记得没错，他们俩是今晚的飞机。
隋孟书母亲也顿住了，“他很忙的，要不然下次你来再说吧。”
隋孟书笑了笑，“也好。”
隋孟书母亲尴尬的别了别头发，慌张的看向了江未，“对了，这个男孩是谁？你的朋友吗？你应该向你母亲介绍一下的。”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的伴侣。”隋孟书握住江未的手。
隋孟书母亲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她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然后开始愤怒，她忽然站起来，“你疯了！你是天主教徒，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李斯特，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为了生气，做出这么令人恶心的事。”
她用英语说得很快，江未听的断断续续，但还是听懂了。
隋孟书没有反驳，只是握着江未手更加用力了。
好久以后，他才红着眼睛，抬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质问，“那么，妈妈，当初你在哪里？那个混蛋猥亵我同学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指责？你现在为什么指责我？我令你蒙羞了吗？那么那个男人呢？”
隋孟书母亲听了这个话，好像是被踩到痛脚，忽然尖叫起来，“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错！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送你去中国之后，他没有虐待的对象以后，就开始打我，揪我头发，掐我的脖子，我很害怕···我也是受害者，你不能怪我！”
隋孟书忽然站起来，他拉着江未的手，指甲已经嵌进了他最最最喜欢的小王八蛋的手心里，他却浑然不知。
“妈，你根本不爱我，你送走我，只是为了让你的前夫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不想让我见你现在的丈夫，生怕我又会勾引你丈夫吗？你现在的可爱的小儿子也不像我小时候，甚至你寄给我的圣诞卡片只有两张，而我被你送走了十六年。”
隋孟书的声音变得冷硬，他的眼神也很古怪，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是很淡很淡。
“妈，请你放心，我现在就走，我以后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