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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离婚以后(1 / 2)


夏春心话音落地,她就感觉她好像往祁漾头上砸过去一个大锤子,一锤子给祁漾砸懵了。

祁漾正侧身看着她,而随着她这一锤子砸过去,他所有动作与表情,都在她面前静止了。

长睫没眨,眼睛没动,呼吸也停了,宛若生动的GIF变成死一样的JPG。

其实夏春心也有点将自己砸懵了,她在祁漾面前一直坦荡荡,还从未说过这种出口伤人的话。

尤其这还是一句给祁漾戴绿帽子的话。

夏春心本以为她说自己怀的是女儿,祁漾就会再懒得看她一眼,真没想到祁漾竟然是无所谓的态度,这就说明祁漾以后还会继续和她纠缠不清。

她不想再和祁漾有半点瓜葛,那么说出的话,就不收回了。

夏春心恢复淡定自若的模样,倾身拿起桌上的树莓汁,放在唇边慢饮。

祁漾终于由JPG变成了GIF,他动了,却是抢走她手里的杯,重重落到桌子上,红色的树莓汁从杯口溅出去犹如血滴喷溅出去。

“我、不、信。”祁漾嗓音好像从刀尖上磨过,声音里似带着血。

祁漾在生气,夏春心还从未见过祁漾生气,俩人婚姻里难以避免的有些小拌嘴,但祁漾总是沉默罢了,从未在夏春心面前摔过东西。

夏春心心跳快了几番,她这话无意是将他男人的自尊踩在脚下,想起电视里打出轨老婆的男人,一时有了点怕意,她强压下慌张感,抿了抿唇,抬头与他对视,“祁漾,你现在要打我吗?”

祁漾摘下眼镜扔到桌子上,眼睛本就因为喝酒而泛红,此时更是红得可怕,一字一顿问:“夏春心,你是非要把我气死吗?”

他声音是哑的,像他在被压的城瓦砖墙底下,嘶哑地发出这一声询问。

好似她只要说一个“是”字,他就能当场咽气。

夏春心还偏就说了这个字,“是。”

祁漾倏然紧闭双眼,肉眼可见的在深呼吸,他真的被夏春心气得不轻,当真快被气得咽气。

夏春心看他在深呼吸,她也不再说话,而且现在宝宝14周,已经能听到外面声音,她不想和祁漾吵架,她也需要保持好心情,低头从衣服里面拿手机,问富海棠和绍权去哪了。

夏春心发出去两条信息,同时两个微信提示声响了,就响在身后那两张桌。

她稍微直起腰越过沙发背看向后面,富海棠和绍权正如三好学生般坐得笔直,并伸着脖子看她和祁漾,瞪大的眼睛写满好奇。

距离两张桌子,应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如果是安静的餐厅,估计就已经被他们俩听见。

夏春心站起身,准备向那俩人走过去。

但是祁漾坐的位置靠过道,他膝盖抵着桌子,没有空隙可以让夏春心走过去。

夏春心出不去,她“哎”了一声叫他,“麻烦让一让。”

祁漾完全没让,只是咬紧牙红着眼睛瞪她,好似内心充满了恨意。

夏春心垂睫看他,莫名在他眼里看到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

她理解他这个恨意可能是被戴绿帽子的恨,男人都受不了这个,老婆怀了别人孩子,没有男人能受得了。

但祁漾眼里为什么还有心不甘的爱意?

夏春心眉心微拧,这应是错觉。

祁漾抬眼看她时,眼窝凹陷得很深,令他多了两分憔悴与狼狈。

他声音嘶哑,一点一点从嗓子缝里挤出来,“不是我的,那是谁的?杭笑白的?”

夏春心顿时气得想抬掌扇他两巴掌,她已经和他明明白白说过好几次,她和杭笑白没暧昧关系,他现在这么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让夏春心拉下了脸,“祁漾,这和杭笑白无关。”

“那是谁的?”

祁漾今天这意思摆明要问出一二来,夏春心有点恼了,只想离开这地方,“好狗不挡道,让开。”

祁漾第一次被人骂做狗,他紧了下眉,却也未再怼回去,同时仍未让路,目光像是家长在逼小孩你必须一分钟内给我解出这道题给我答案一样,夏春心不再多和他废话了,就要踩沙发上桌子,从桌子上面出去。可她是孕妇,万一摔倒,她不敢想象,于是抬脚要从他腿上迈过去。

她才刚抬腿,祁漾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夏春心以为他还要伸胳膊挡道,眉间的愠怒更深,结果祁漾的手却是牵手一样抓住她手不放,“说完再走。”

祁漾的手很冰,手心里有汗,相贴时凉得夏春心下意识就是一甩,但他牵得很紧,夏春心甩了两次没甩开。

夏春心闭眼深呼吸,在脑海里搜刮着搪塞祁漾的理由,再睁眼,忽而看向走过来的绍权,她抿了下嘴唇,说:“权儿哥的。”

绍权这会儿刚走过来,听见被点名,愣了一下。

夏春心在心里祈祷绍权能明白她的意思,继续对祁漾说:“我今天怀孕十六周零两天,那个时间你出差还没回来,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产检报告拿给你,上面有预产期,在明年6月5日,权儿哥那晚来找我去海街那边的酒吧玩,我俩喝多了,是个意外。”

绍权:“??????”这说的是什么他妈的火星话???

夏春心脑子飞快地转着,满含愧疚地说:“对不起,祁漾,我本也以为是你的,但是那天产检,医生说时间不对。”

祁漾倏然松手,那一瞬间眼里全身空洞。

夏春心立即抓住绍权的手,抬脚从祁漾腿上迈过去,给绍权匆匆使着快配合我的眼色,绍权结结巴巴地配合,“宝,宝贝儿,你小心点宝贝儿,我们走。”

夏春心走得很快,转眼消失于二楼,接着很快离开酒吧。

祁漾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好似坐在坟墓里,没有了魂,背后是墓碑,周围声音都像孤魂野鬼在哭嚎,而他听不到,感应不到,他飘在那里,没了家,没了爱人。

井斯年才和网友聊完想起祁漾来,溜溜达达上楼来找祁漾,看到祁漾失了魂坐在那里,忙跑过来问:“哥,你怎么了?”

祁漾渐渐回神,红着的眼眶快要有泪留下,随后他戴上眼镜,按住发抖的手,起身向外走,背影萧条落寞和隐忍,“没事。”

“我没事。”声音在空中轻飘,渐渐融入令人麻痹中的酒精中。

绍权可他妈的要吓死了啊啊啊,夏春心什么时候怀孕了,还为什么要让他喜当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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