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应付了支三公子的那些侍卫,已是筋疲力尽、黔驴技穷,又怎能再招架支三公子……只能支三公子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了……也不敢多言……”
婉妍说话时,支劾就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婉妍,下巴壳都要掉到膝盖上,三观再一次被毁灭得稀碎。
天呐!天呐!天呐!
普度众生的无上圣尊在上,您是怎样创造出这样的人来的!
她明明刚才还是杀人不眨眼,动起手来快准狠地让人望而生畏的天生的杀手,怎么!怎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装可怜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境地!
她居然还哭了出来!?该哭的是我好不好!
强烈的震惊之下,支劾竟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再讲不出,只能张着大嘴干着急。
甚至有那么几秒,连支劾这冤大头自己,都开始相信婉妍的眼泪,是发自真心的委屈……
“支劾你你你你!真不知道说你这种畜生什么好!你居然对宣郎中都下得去手!”
支劲支勋两兄弟又是狂喜,又是也为婉妍感到愤愤不平。
宣婉妍的大名,他们自然是早有耳闻。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一个委屈巴巴的小糯米团子,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担了虚名的可怜又过于美丽的姑娘。
于是兄弟俩撂下了一句:“我们这就回去告诉爹去!你就好自为之吧!”后,就急匆匆回家告状去了,背影是掩都掩不住的得意与狂喜。
前脚支劲和支勋一走,后脚婉妍的脸就像是雪崩一样,霎时就用冰冷将那委屈巴巴的神情覆盖了个完全,连丝毫痕迹都看不出了。
这下婉妍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支劾一眼,冷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走。
这时在婉妍身后,爆发出了支劾压抑已久的怒吼。
“宣婉妍你个贱人!你敢冤枉我!”
面对这怒吼,婉妍轻轻停下了脚步,又停顿半刻后,才倏尔转过身来,冰冷的眼睛中流连着寒光点点。
“我就是冤你了,怎么了?”
婉妍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双秀美的眼睛在此时的支劾看来,就像是两孔黑暗的深渊。
支劾的脖子上怒得暴起了一圈青筋,在他紧紧攥住的左手中,红光闪了又闪。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支劾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出手,红光从他的左手间又渐渐消退。
婉妍自是察觉到了,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嘲,面带冷笑道:“哼,别急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该受着的,一样你都逃不了。”
说罢,婉妍转身就走了。
等到婉妍都走了好半天,支劾紧紧攥住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此时,在支劾仍旧难以平复的怒火中,还涌现出一抹侥幸与奇怪。
世人都说宣婉妍为人恐怖异常,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而毒辣,当触及到其底线之时,则不择手段且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