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笙常说他不怨自己命薄,只觉得能偷得一年,便可多在人间的旖旎之中徜徉一年。
便是明日就离开,心中也是无悔无憾的。”
说这任皇后探头问道:“陛下您说说,笙儿他那样小的年龄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奇事一件?”
“嗯……”听到这里皇上轻笑两声,笑声中既有欣慰,也有苦涩,赞道:“笙儿竟比那些活了几十年的人,看的更通透些,实在是难得至极。”
皇上说的轻巧,然而心中却早已被苦涩填满,眼眶也微微透出一抹红意。
若不是生来便知命不长,又如何能不惜流芳。
任皇后一听,便接着往下说道:“而蜀州照顾笙儿的那些人写信汇报时,也都说笙儿自从白日可以离开长生柱活动后,就每日都自己读书、学画、下棋、练字,如今画功、书法、学问都有很大的提高。
听到笙儿这般,臣妾也就不担心笙儿这一生生来便是受苦,也就不悔当初拼死留下这孩子了。”
任皇后说这,轻轻苦笑了两声。
“哎……”皇上转身过去,轻轻拍了拍任皇后的后背,轻声道:“孩子是极好的孩子,以后都会一点点好起来的,你就不必太多忧心痛心了。”
“嗯……!”任皇后伏在皇上怀里应了一声。
黑暗中,任皇后淡淡一笑。
孩子命确实是有点苦,但是这孩子,也是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