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韦崇捷疼的面目狰狞,却不敢不听蘅笠的话。
蘅笠微微莞尔,又是一根长钉飞快地钻进了韦崇捷右胳膊肘的关节中。
“那户部批给江泉县的修河款数目可与预批数额有差?”
这次蘅笠从桌上拿起了一把长钉,不紧不慢地转身向刑架走去。
双臂痛得钻心倒让韦崇捷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并没有立刻脱口而出,而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我本来无需审问就要坦白,但蘅笠偏偏不让我说,要费劲审问,还让司书从我说不知道才开始记录,相必是怕我一口气交代了,便没了刑讯逼供的机会。所以才逼迫我说不知道,方能以审讯之名,狠狠折磨我。
只是韦崇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爷。
猜到了蘅笠的目的后,韦崇捷明白只有越快说出一切,才能越早摆脱这非人的折磨。于是韦崇捷立刻大声说道:“有差!都是……”“咚、咚、咚”
韦崇捷才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头部直击脑仁的剧烈震颤激荡地说不出话来。
蘅笠面无表情地拿着锤子一下接一下重重地敲打着韦崇捷头上的铁帽,就像和尚敲木鱼一般。
一时间审讯室里就只有“叮叮当当”的锤头声,韦崇捷所言别说蓝玉听不见了,就是韦崇捷自己也听不见。
韦崇捷被砸得头晕眼花,脑袋疼得就要炸裂开来,赶忙止住了话头,拼尽了全力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蘅笠闻言,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道:“我警告过你,想好了再回答。”,说罢蘅笠又拿起一根铁钉,用锤子将它砸入了韦崇捷膝盖的关节中。
韦崇捷终于意识到,不论自己今日如何挣扎也逃不过了,一时间希望尽无,不论蘅笠问什么,都老老实实说不知道。不一会,韦崇捷身上包括手腕、脚踝的所有关节,都被钉上了长钉。
一时间韦崇捷就像一只刺猬一样,被钉在架子上动弹不得,面部肌肉因为剧痛而扭曲成一团,鲜血从钉子上滴滴答答地落下。
婉妍专注地看着蘅笠的一举一动,小手紧紧攥着鸡腿放在在嘴边却忘了吃。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被制成了这样的人肉血漏,哪怕恨他入骨,哪怕知道他身上背负着无数条无辜百姓的性命,婉妍却还是为此等酷刑感到胆寒。
蘅笠把锤子放下,靠在桌子边,修长的双腿慵懒地伸展开,问得随意:“户部具体拨给江泉县修河款白银多少两?”
韦崇捷的脸已经没了一丝的血色,虚脱在刑架上动都不敢动,嘴角的鲜血止也止不住地涌流,已经没了思考能力地下意识回道:“我……不知道……”
蘅笠满意地微微颔首,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刑架边,笑着说道:“韦大人不惧酷刑、视死如归,让晚辈想尽办法也问不出一点东西,晚辈实在佩服。”
明明就是被你逼着不能说好让你尽情折磨,居然还说的这么好听。蓝玉心中冷哼一声,手里的笔却一字不落地记着蘅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