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殷眨了眨眼睛,她对这个人确实有印象,特别是那只眼睛的颜色,“你是说她……那你……”一时间,不论是时间还是思维,都陷入了混乱。
眼前女子虽然聪慧,但眉眼间的纯粹与清澈,就如冉麟形容的一样,这是本性,没那么容易被岁月打磨。
“她还活着,不过因为一些事,被关了起来,我奉命来此观察阴阳阁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还真让我遇见了你,梵殷。”
“你真的……认得我?”
婼裳将手边的绢帛递给梵殷,压低声音道:“你可知,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难道并非是途经这里的人?”
“途经?这里又不走商,怎会这般轻易的路过,这些人自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们都是试图去解开龙山封印,潜入阴阳阁的贪心之人。”婼裳随手拿出一张,“这个人……在龙山的后山处挖地三尺,只可惜……阴阳阁阁主的封印实在太厉害,他挖了三个月,只三尺……想找个地方歇息自然会来到这里,就被我杀了。”
“杀……杀了?”
婼裳嘴角还勾着未平复的笑意,“这是我的任务,但凡接近阴阳阁的人,必杀。”
“那我……”
“你不同。”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完,婼裳起身来到梵殷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因为你救过我家小麟。”
“你家……”梵殷似乎想到了谁,恍然道:“你就是她要救的人?那你……你是不是见过阁主了?”
“确实见过,所以救命恩人的命,我怎能杀?”
梵殷疑惑的盯着那妥冰,“可是……”
“这小小的毒若你都发现不了,我倒怀疑你的身份了。”婼裳说着笑了下,“不过有一事我很奇怪,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你才下山?”
“都怪我学艺未精,一道封印都无法解除。”梵殷搓了搓手,虽说身边这个女人并无害自己的心,但是她们毕竟都是站在阴阳阁对立面的存在,所以有些话她不能说。
“这还叫学艺未精?”婼裳看着小桌上还未融化的冰坨,“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人出现过龙山,他们有的人身怀绝技,有的人早已练得长生,可是都不能动这封印分毫,就拿你方才指点成冰,这世间就没多少人可以做到。”
梵殷搓了搓自己的指尖,“会吗?”
“真如小麟所说,你心慈善良,总把世间的人当做好人,包括她这个骗了你的人,都想着救她。”婼裳起身坐回到对面,笑道:“所以我怎会骗你呢?”
“那你可否能告诉我,阁主的下落?”
“这个你可难到我了。”婼裳见梵殷表情沮丧,也心有不忍,“她毕竟是阴阳阁的阁主,我怎会掌握她的去向?是她来找的我,不过我见她神色匆匆,似乎有事在身。”
梵殷似乎心里有数的点了点头。
“不过就算我告诉你地方,现下也已经过了几十年,你去了那里也是人去楼空。”婼裳说完,拿出绢帛笑道:“不如用另外一种方式帮你?算还了,你们的恩情。”
“帮我?”
“画在这绢帛上的人,都是死人……”
“既是死人,如何能帮的了我?”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婼裳抿了下唇,有些难为情道:“这个决定有几分风险,也不一定有用,所以……”
“你先说。”
“目前看来,至少你是小心谨慎的人,才敢一式。”婼裳压低声音,“我把你的画像画进来,然后告知尸体消失,定会有人满世间的找你。”
梵殷眨了下眼睛,还是没听懂,“找我?”
“我方才说过,这里的人都是有心窥视阴阳阁的存在,你若有能力脱离我这里,就很可能携带阴阳阁之物,例如……阴阳神赋。”婼裳话已至此,并未再言是因为这个决定着实冒险,但内心更有另外一份期待,那便是她应下这个决定,好让自己真正见识阴阳阁的实力,或许她与冉麟还有别的出路。
沉静瞬间被打破,梵殷爽快道:“画罢,至少不似我一个人找的那么辛苦,若阁主在外,说不定可以看见我的画像。”
“若是她看不见呢?或者就算看见……也无动于衷呢?”
“顶多,会有些生气,但不会气很久。”梵殷抿了抿唇角,笑道:“有劳,画罢。”
婼裳细细打量着眼前模样清秀的女子,心里已有疑惑的答案,“可否帮我一事。”
“请说。”
“你诈死的消息我会晚几日发现,在这之前可否去赵国邯郸,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一位名为玄机的男子。”婼裳从身上拿出一块儿白玉,递给梵殷,“有劳。”
梵殷接过白玉,疑惑道:“我要如何找呢?”
“天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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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不会没有人不去窥探阴阳阁。
所以梵殷从出山就被人盯上了。
不过好在,当年的善因,种了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