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怕?”梵殷回忆自己所见的内容,寻思道:“可是阁主给我的竹简内容,均是介绍傀儡术法,倒是没写过害人之事。”
“梵殷,”安轻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特别是这双清澈的眸子,着实让人喜欢,“你心思纯净,自然没有害人之心,傀儡术法看似没有害人之说,若大批量操纵的话岂不是民不民,鬼不鬼了?”
“先生所言极是。”
“不过操纵傀儡术法首先要学会巫蛊线,也是我要传授于你的第一件武器。”
梵殷看着安轻淡淡的笑容愣了一下,总感觉哪怕与阁主相隔千里,自己所学所走的每一步,全部在她的计划之中。
从五门堂就看出,他们对四邪司的尊重,对三青算的畏惧。更不用说两界的影响力,跟阴阳阁阁主的实力。
想到这里的梵殷,清亮的眸子随之眨了下。
“梵殷?”
缓过神的梵殷快走几步跟上先生脚步,问道:“先生,阁主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安轻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但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丫头想法清奇,不会无缘无故的询问不相关的事。
只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安轻只回了三个字,“差不多。”
“那这世间就没有阁主计划之外的事?”
“肯定有,只不过是什么,唯有阁主自个儿清楚。”安轻将手中把玩的物件归位,继续往下个摊位走去,才道:“好了,选几样就送去镖局罢,天色也不早了。”
梵殷抿了抿唇,有些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嗯。”
……
趁着天黑之前,两个人把东西交给五门堂的兄弟,送往阴阳阁。
二人回到客栈用过晚饭,安轻本想约着梵殷去消食,没想到梵殷却要窝在房中认真的翻阅竹简,见她这么认真,安轻唯有独自赏月。
入夜微凉,安轻一身薄衣离开客栈,缓步面向月色慢行。虽说出来是为了赏月消食,目光却从未落向夜空的弯月。
是因为若有所思。
回过神的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街区,再往前走便是达官贵人们所住之地,也难怪如此,相比来时,这里的巡逻守卫可比街市要多数倍。
一道黑影从余光晃过,吸引了安轻的目光,她脚尖轻点来到了房顶同时也看清了那个身影。
莫不是这就是在追捕的盗人?
安轻眼瞧着这个黑衣人利用黑暗的死角隐藏自己,还有那一瞬的爆发力。
果然好轻功!
安轻内心赞许之后也跟着原地消失,她突然很好奇这个盗人为何只盗取御史大夫的官邸?
眼见着那个黑影在夜色中随意跳跃,轻松的绕开了所有守城护卫,安轻则躲在更为隐蔽的地方,看着他熟门熟路的跃进御史大夫的官邸。
安轻抬头望去,最高的地方是距离这里有些距离的高塔,脚尖轻点,踩着几家宅院,来到了高塔的上方,随之目光一亮。
“这里……很眼熟。”
疑惑间那名盗人已经从御史大夫的官邸离开,手里拿着之前没有的包袱,看来是偷盗成功了。算了下时间,相比之前的一盏茶足足快了一倍,有了疑惑的安轻决定跟着那名盗人离开。
安轻自认自己的轻功在阴阳阁仅次于阁主,踩水踏冰犹如红羽飘零,无奈自身毛病太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恐怕没几日可活。
她悄然的跟在这个盗人身后,却亲眼看他把偷来的宝贝如粪土丢入河底,转身单膝跪地俯首道:“义父,栾淼回来了。”
“竟是女子?”安轻喃喃自语,抬手抵在心口处,望着河岸对面的林子,“会是谁呢?”
“还是不够快,若这个速度潜入,怕还没绕过巫邪的视线,你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求义父恕罪!”
远处的声音安轻听的煞是古怪,仿佛是用腹腔发出的声音,莫不是此人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最近风声紧迫,先暂且收手,我听闻邻镇有阴阳阁的人出现,还破了古柏养的魍魉,你这里更不能出了岔子,懂吗?”
“栾淼明白。”
周遭恢复平静,仿佛那名女盗人跟对面的神秘人都已经离开,安轻一身红衣悄然的走出林子,来到河岸边。
月色荡漾在流淌的河流之上,十分撩人,可赏月者却早已没了心情。安轻敛眉盯着河底,指尖轻轻一勾,便将那木匣握在手中,随手打开看着精致木匣内的琉璃杯,眼角微眯,“果然是好东西,如此被沙土掩埋,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