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站在路边,看向前方。
战马开始减速,朱标夹紧马腹,战马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在即将进村的时刻,朱标拽住手中的马缰绳,迫使战马停下。
陈松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朱标将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所以陈松并没有认出朱标,也不知道来人是朱标。
“这么多人,人人有马,难不成真的是朱樉这厮?”陈松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朱标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只是距离过远,再加上一直赶路,几乎没好好休息,视力有些恍惚,并没有认出站在路边的陈松。
“这里应该就是陈松的村子了,问了一路,终于到了。”朱标长出一口气,语气轻松。“去问问那个人,看这里是不是陈松的老家。”
朱标的一个侍卫策动着战马朝陈松走来,行至跟前,大声喊道:“这位乡亲,你可是这个村子的人?”
陈松在应天府的名气不用多说,可也有人没见过。
朱标带出来的这些侍卫都是京营士兵,寻常时间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军营,几乎很少出去,自然很少见过陈松。
“我是,你们是干什么的?”陈松回道。
“敢问村子是不是陈松陈大人所在的村子?”侍卫又问。
陈松有些疑惑,要是来人真的是朱樉的人,不应该这样。
朱樉的手下不止一次的来过这里,不可能会是这个样子。
陈松有些顾虑,他问道:“哪个陈大人?”
“当今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松江府市舶司提举,陈松陈大人。”侍卫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果然是找我的,只是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
陈松嘟囔了一阵,便喊道:“我就是陈松。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侍卫的眼睛瞬间亮起,他跳下战马,走到陈松的面前,认真的打量着陈松。
“你真的是陈大人?”
这侍卫没见过陈松,一张脸上写满了质疑。
“如假包换,你觉得会有人冒充我吗?”陈松说道。
陈松不觉得眼前这些人会对自己不利。
除过朱樉这人之外,陈松想不出陕西还有谁和自己不对付。
而且,若是这些人真的想要对付陈松,陈松不觉得他们会在村子前停下,还找人询问。
故此,陈松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侍卫看了一阵,回到了朱标面前,说明了此事。
朱标闻言,瞬间跳下战马,大步走来。
来到陈松面前,大喜过望,“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只是个路人。”
朱标兴奋的喊着,只是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陈松一时没有看出朱标的身份。
“听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来人到底是谁啊。”陈松这样想着,便问道:“敢问阁下是?”
朱标将头上的大皮帽子摘下,将下巴上的围脖摘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太子殿下?!竟然是您?!”
陈松呆在原地,他没有想到眼前的此人竟然是朱标。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里是陕西不是应天府。”
陈松揉了揉眼睛,可发现眼前的人就是朱标。
朱标看到了陈松脸上的懵逼,他打趣道:“不用如此,我长途而来,不请我回去喝一口茶水吗?”
“不敢不敢,还请殿下跟臣来。”陈松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朱标转过身子,冲着跟随自己的侍卫大喊:“记住,进村之后不准骚扰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说完话后,朱标跟在陈松的身后,往村里走去。
村子里的房屋和应天府城不敢比,入眼皆是低矮逼仄的房屋。
朱元璋年幼时吃过不少苦,可作为朱元璋的大儿子,朱标却没有吃过朱元璋那样的苦。
虽然去过农村,可朱标还是觉得,这样一个村子能走出陈松这样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如此贫寒,真不容易啊。”朱标感慨万千。
朱标说的话陈松全都听了去,陈松笑了笑,笑而不语。
来到家门前,陈松推开大门,做出请的手势。
朱标跨进大门,往里面走去。
恰逢此时,朱静安走出堂屋。
她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朱标。
“竟是大哥?”朱静安一脸不相信,还以为是在做梦,不停的揉着眼睛。
“怎么,这才出嫁几天,就不认识大哥了?”
来到朱静安面前,朱标揶揄道。
“没,没没,只是觉得惊奇。这里是陕西不是应天府,怎么会突然看见大哥,实在想不通。”朱静安说道。
“哈哈!”朱标大笑一声,道:“哪里惊奇不惊奇,公事在身罢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