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了。”张晓瑛道。
这些护卫很不容易,苦练多年,如果跟着的主子有能力,自己自然多一点出头的机会,可跟着自己,哪来的什么机会?
“小张大夫,小的是王五,是刘大人派小的过来接您去地牢挑犯人。”王五看其他两位介绍完了,也赶紧自我介绍。
连卫靖卫将军都派人给小张大夫使唤了,自己可得打起精神不能怠慢了。
“好,可以走了。”张晓瑛对王五点点头,等王五在前面领路。
大乾的牢房里关着的基本都是死囚,不是死囚的都被安排到各处劳役去了。
开玩笑,普通人都缺吃少穿的,如果犯人不干活,朝廷哪里来的粮食养这些犯了罪的人。
这些被判了死刑的也就是每日里一点点口粮,能捱到明年秋后问斩时不死也就是了。
至于捱不住死了的,死就死了,反正他们也该死。
等几人到了牢房一看,张晓瑛傻了眼,这有啥可挑的呀,一共就三个死囚!
倒也不是说她嫌该死的人少,咳咳。
事实上邺城管辖的范围虽大,但人数不到三十万,那种敢于谋逆的犯人肯定没有,有也不会关押在邺城。
至于那些胆敢打家劫舍的,一来那些人既敢于打家劫舍,普通的衙役肯定干不过他们,若是出动驻军围剿,官兵们不杀良冒功就算好了,哪里还会留活口?
这三个囚犯两男一女,却还只有两个是死囚。
三个人都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分别关押在三个隔间,见有人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张晓瑛问狱卒:“哪两个是死刑犯?”
“这个跟这个。”狱卒伸手指了指。
牢房环境很不好,首先就是光线很差,张晓瑛靠近隔间的小门也看不清楚。
“可以给我看一下他们的卷宗吗?”张晓瑛问,卷宗会记录有犯人的基本记录。
“可以。”狱卒答,他们也存有卷宗,防止上官突然要查看。
翻开卷宗后,张晓瑛心里不由得沉甸甸的。
死囚严明昊,十九岁,父亲在十岁时去世了,跟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依靠父亲留下的薄产度日,从小读书就不错,却在今年参加童生试后回家撞见了母亲和里正的弟弟在村口井边厮打,他大怒冲上去,那里正的弟弟被他大力推得倒下去,好死不死的脑袋磕在了井沿上,没救过来,人没了。
杀人偿命,村里好几个人都说看到是他推的人。
死囚奚三娘,27岁,十五岁嫁给邻村的吴大用,先后生下三女一子,吴大用嗜赌成性,虐打妻儿,为还赌债先后卖掉大女儿二女儿,且为了卖出高价不顾女儿不足十岁也卖进窑子,在他又动心思要把才五岁的女儿也卖掉后,奚三娘一包砒霜毒死了他。
在当下,父亲卖女天经地义。
毒杀亲夫必死无疑!
张晓瑛用颤抖的手合上卷宗,尽量平静地对萧十二说道:“替我通传,我要见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