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珲没笑,认真地看着她:
“我原来教你的防身术要练起来。不光你,爹娘你们最好都学。不需要制敌,能保命就可以。”
“你娘有身孕,学不了。好在她也不用出门。”
张德源说。
“不出门你想憋死我?”
李岚瞪他。
“我是说你暂时不用出门。”张德源忙改口。
他竟然忘了,她媳妇号称“铁腿”,每个周末各个商场轮流逛,最大的乐趣莫过于逛逛逛加买买买。
张晓瑛看看她娘:
“爹,咱家经济状况咋样?”
“呃……也就是温饱以上,以前还要供我读书,今年我考取了秀才功名家里免了赋税粮食多了些,加上我可以在书院给刚上学的学生开蒙,比起以前是好些了。”
张德源不知怎么有点尴尬,他完全不能满足媳妇买买买的乐趣,之前她媳妇可以那么买买买更多是靠老丈人留下的家产。
“爹您先说说这个朝代啥情况吧!”张晓珲看着他。
只有了解当下这个社会,才可以更好地判断该怎样安身立命。
张德源沉吟片刻才开口:
“这里也类似咱们的历史上某个朝代,之前的历史也大概一致,好像就是五代十国后就不一样了。没有宋朝了,成了现在的乾朝。”
“而且,幽云十六州是打回来的。”
“那就是出了个猛人。”
张晓珲道。
“是,本朝开国皇帝姓萧,先是生生打下幽云十六州才南下。”
张德源感叹。
“萧太后娘家人?”
张晓瑛好奇道,她最是佩服历史上的萧太后。
“不是,虽然有这样的传言,但他们自己说是汉人,而且严控此类传言,你们自己留个心眼。”
“现在在位的是第二代了,太祖皇帝称帝后在位二十多年,当今在位也快三十年了。”
“立储了吗?”
张晓珲问,他之前在非洲看到一些小国家因为争位打来打去,老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
“立了,皇后生的嫡子。”
“不是长子?”张晓珲敏锐地听出来。
“不是,是四皇子。皇长子是皇后生的没养活,二皇子和三皇子是别的妃子生的。”
张德源也沉思。
“这皇帝有几个儿子咧?”
张晓瑛好奇。
“目前有五个。”
“不少啦,还要生?”
张晓瑛咋舌,一家子都没有不可妄议天家的自觉。
还是张德源先觉得不妥:
“以后在外面可不能像这样谈论皇家,更要留心隔墙有耳,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现在政局还算稳定,老百姓可以安心过日子。”
“这次北边的胡人出动,也不是常态,十几年没有过了。咱们邺城本来就是个边贸口岸小镇,后来才设为了府城所在地。原来的府城在南边三十多里处,倒比这里更繁华……”
“爹,”张晓珲打断他,
“胡人就算来得不多,碰上一次也是灭顶之灾,今天那个女孩她婆家……”
“你要叫表姐!”
张德源纠正他。
“是,我表姐夫一村子的人死得这么惨,我觉得完全可以避免,至少可以救大部份的人。”
“怎么避免?”
张晓瑛瞪大了双眼。
张德源和李岚也盯着他。
“挖地道。”
张晓珲说。
“地道战?”
三个人同时出声。
“不需要制敌,能保命就行。打仗的事交给军人。”
张晓珲摇摇头。
好吧!张晓瑛想,像她哥这样根正苗红的共和国军人,想的永远是把老百姓护在身后。
“爹,你们以前怎么不挖地道呢?”
张晓瑛看着他爹。
“也挖了一些,藏不住人。”张德源边说边回想。
“那是挖得不够多,你们想想冀中平原的地道都可以对付热武器的敌人,还有南越国人也用地道战让霉军吃了大苦头。所以咱们挖地道肯定可以躲避胡人。”
张晓珲肯定地说。
“这可是个大工程。”
张德源看着张晓珲,“只怕不好动员。”
“跟失去生命比起来,我觉得乡亲们更愿意挖地道吧。再说,如果每次遇到匪寇——也不一定都是胡人,就这么逃命避祸,这个成本也不低。”
顿了一下,张晓珲又说:
“每个朝代都免不了战乱,如果教会了我们家族利用地道避祸,总归是件好事。”
“这事我要先跟你祖父商量。如果大家愿意做,你有把握教会大家么?”
张德源严肃地问。
“那肯定没问题!”
张晓珲小时候看地道战不下十遍,又到实地观摩了好几次,还学习研究了别的国家发扬光大的地道战,对各个细节了如指掌,完全可以出一本详尽的地道战指导细则了。
张晓珲又拿出对讲机,
“咱们如果分开,这个必须要用,平时联系就靠它了,看说明书平原地区最长通话距离五十公里,保守通话距离35公里。咱们尽量不要分开这么远。”
“这个不能这么拿吧!”
李岚不赞同。
“拿布在外壳缝上一层,再缝一根带子方便挂身上。”
张晓珲说。
“我看行。”
张德源也点头。
“那我现在就缝吧。”
李岚去找布料。
“贝贝,去,看看你的防身术练的怎么样。”
张晓珲拉着张晓瑛到院子里边说:
“你可别犯懒,我不能时时陪着你,你必须有自保能力。以前你不爱练我也不说你什么,可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我带了防狼喷雾。”
张晓瑛说。
“遇到歹徒那玩意你根本没机会拿出来。”
张晓珲嗤之以鼻。
那是你这样的歹徒。
张晓瑛腹诽,却还是认真地跟着她哥练起来。
有一点哥哥说的对,对他们来说,这是个未知的世界,他们只有越强,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