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转身那一刻,空气都安静几分。
电光火石间,沈桐勃然大怒,步步逼近:“段先生未免太过分,竟敢直呼叶先生大名!”
不等段承乾辩驳,沈桐冷笑:“看来段先生久居高位久了,忘了尊重人三个字怎么写,杨先生是位大夫,年龄这么大,你为了让他去京城治病竟然派人跟踪,你就不怕把他吓死吗?那我大哥怎么办?我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治他病的大夫,你就这般见不得他好吗?无知,愚蠢!”
段承乾眼睛微眯,一言未发。
萧遥笑着打圆场:“沈少爷别生气,我们段总的意思是希望叶先生治好沈总后,能够为段夫人医治,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若无他意,何必将叶先生自A市骗出,不过是在怀疑叶先生的身份,既然二位信不过叶先生,不如另请高明,何必浪费彼此时间?”沈桐气势汹汹。
杨永仁连忙附和:“正是!段先生,你既然怀疑叶某身份,就不要再来打扰叶某了。”
萧遥见段承乾没有反应,急不可耐。
王老笑道:“两位,我以人格担保,段公子不是那种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沈桐不置可否,杨永仁缓和一些:“段先生的想法我能理解,只是叶某不喜高调,既然话已说开,希望段先生即便是知道叶某身份,也请不要外传。”
“那是一定。”王老代段承乾作答。
沈桐说罢带着杨永仁离去,段承乾嘴角微挑,眼底眸光熠熠。
真有意思!
“我敲,我刚才差点以为沈桐就是叶栖梧了,她这反应也太快了吧。”返回酒店车上,萧遥忍不住吐槽。
“刚才那一幕可够尴尬的。”萧遥发现段承乾竟然在笑,分外惊异,“你笑什么?”
段承乾笑而不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恰在这时,电话响起,段承乾双目猛然睁开。
“少爷,夫人不见了!”
紧急刹住车,萧遥不可置信回头。
段承乾面沉如水:“订机票,回段家。”
公路上,杨永仁手拿帽子用力扇风:“小友啊,方才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真为你捏了一把汗。”
沈桐一脸淡定:“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段承乾敏锐过人,然而他拿不出证据,自然不能奈我如何。”
“还好你反应迅速,否则场面必定尴尬。”
沈桐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擦去额角冷汗。
她自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段承乾并非常人,倘若方才自己露出分毫差池,必会被抓住破绽。
“小心!”杨永仁惊呼,沈桐急忙踩下刹车,不知为何,前方车辆急停,随即传出骂声。
“神经病,要死死远点儿,往老子车上撞!”
前方车辆变道进入另一车道离开,沈桐正欲启动车辆,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河边,眼神蓦地凝住。
耳畔是杨永仁喋喋不休的声音:“现在的人啊,年纪轻轻就寻死觅活,多半是因为情伤,了不得了不得,小友你可不能学她们……诶?不好小友,那女人要跳河!”
话未说完,杨永仁只觉身边一空,那女人脚刚迈出围栏,就被沈桐一把拽回,杨永仁连忙跟着下车。
“阿承,我要去找我的阿承,阿承被抢走了……”女人喃喃自语,神智不像清醒。
杨永仁捋着胡须看向沈桐,刚想询问是否该送往医院,却发现沈桐眼神中透露的惊讶与难以置信。
“小友,难道你认识?”
沈桐抿抿唇:“她是段承乾的母亲。”
沈桐忽然记起,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京城段家夫人自杀,登上报纸,一时间众说纷纭,凭吊者不胜其数,只怕那时伤心之人只有段承乾一人。
骤然听到儿子的名字,唐慧如猛的抬头,抓住沈桐衣襟急切道:“你认识我的阿承,阿承在哪儿,我要去找阿承!”
沈桐连忙安抚:“阿姨,阿姨你别着急。”
杨永仁瞠目结舌:“段承乾的母亲怎么跑到这里了,该不会是段承乾刻意如此吧?”
“不可能。”沈桐虽然不喜段承乾那副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的姿态,对他人品还是有一定信任度。
唐慧如挣扎着还要往河里扑,被杨永仁眼疾手快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