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君气得顺手把茶杯摔了,溅起一地玻璃碴子。
顾悠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半晌,她小小声嘀咕:“该不会他们真有什么猫腻吧?”
顾丽君耳朵尖,听了个一清二楚,没好气的冲顾悠吼:“你胡说八道什么?”
顾悠耸耸肩,两手一摊,一脸无辜:“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公司里的人都在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心棠是你爸的外甥女!”顾丽君语气严厉,眼神很凶。
“可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蕙兰姑姑只是爸爸的远房表妹而已,别说是心棠,就连蕙兰姑姑,跟爸爸都没有血缘关系。”
顾悠眨巴着眼睛,既委屈又无辜:“妈妈既然相信他们没有什么,那干嘛这么大声吼?还不是心里没底么?”
“闭嘴!”顾丽君烦躁的呵斥,“他们乱嚼舌根,你也跟着头脑发昏吗?”
“哦,我错了。”顾悠撇撇嘴,起身就走,边走边嘟哝。
“我爸也太拎不清了!平时偏心心棠也就算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不知道避嫌。虽说他们是甥舅关系,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外人会怎么看?就算他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该顾及我们娘俩和顾氏集团的声誉啊!”
顾悠的声音不大,但却如惊雷一般,振聋发聩。
顾丽君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呼吸不禁为之一顿。
要说陆政廷照顾穷亲戚,可陆家的穷亲戚没有十家也有八家,怎么他不照顾别人家,偏偏对沈蕙兰母女格外关照?
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的远亲而已,至于把人家女儿接到家里来养十五年?
而沈蕙兰年纪轻轻就守寡,二十年来一直没再婚,成天穿金戴银潇洒度日,她只是一个教师而已,哪来那么多钱挥霍?
顾丽君越想,心弦颤的越厉害,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停地撩拨。
顾悠慢吞吞的上楼,支楞着耳朵留意顾丽君的动静。
转身时,她看了一眼,发现顾丽君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眼神呆滞。
顾悠心里狠狠一疼,眼眶顿时热了。
原本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阴损,可是爸爸明明有心爱的女人,为了谋夺顾氏资产,对妈妈虚情假意,欺骗妈妈的感情长达二十余年,甚至将私生女弄到妈妈眼皮子底下,他就不阴损吗?
顾悠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心软。
任何人亏欠她的,她都会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