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老人带着徐思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徐思身后,还背着那个满头银发的老人。
灵山老人的脸上,有些许血渍,不过看样子,应该没有一滴是他的。
萧歌和宇文席匆匆迎上前,接下徐思身上的老人,吩咐轻烟立即筹备老人的葬礼。
灵山老人坐在廊下,定定地望着院中的尸首,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皆不敢上前,就连徐思,都只能跪在那尸首边,身着孝服,不敢开口。
许久,萧歌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对灵山老人行了礼,低声道,“伯父,逝者已逝,生者还当好好活下去才是。”
灵山老人缓缓抬起眼,凝视着萧歌,蹙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
萧歌以为,他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正在要再劝慰几句,老人却慢慢开口。
“风月楼那日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怀疑?”
这些日子,灵山老人从未过问过这件事情,骤然问起,倒是让萧歌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伯父说什么?”
“风月楼的事情,仔细说给我听听。”
院中其他人也听到了灵山老人的话,纷纷对视两眼,行至廊下。
萧歌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灵山老人。
言语才落,灵山老人对跪在院中的徐思摆摆手,沉声道,“你过来。”
徐思匆匆上前,低着脑袋,垂着眼,不敢答话。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徐思的余光,在众人身上游走了一圈,犹豫片刻,却欲言又止。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灵山老人怒色盯着徐思,“如若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费尽心思,也想要了你和你祖母的性命?方才与我交手之人,绝非等闲之辈。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他们就能放过你吗?”
徐思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对灵山老人叩首行礼,高声喊道,“祖父,我真的冤枉啊。当日,那女子是我们掌柜的寻来的。我也是按照他的吩咐,将那个上楼的什么二皇子引了上去。那个花瓶,那个花瓶真的不是我换的。”
说完,徐思叩首在地,身子打着哆嗦,不敢起身。
“什么花瓶?”
萧歌心中一沉,立即上前两步,沉声追问。
徐思依旧埋首在地,不肯回答,也不肯起身。
“还不说!”
灵山老人气得直跺脚,声音也越发阴沉。
闻言,徐思这才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灵山老人一眼,又看向萧歌,犹豫片刻,缓缓开口。
“原本风月楼的花瓶,都不过是些摆设而已。看着似乎十分厚重,实则就是些便宜货。我们那个掌柜的,抠搜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