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忘记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人终生所寻,不过‘爱’字。然则,却无人真正懂得爱为何物。
从前,萧歌一直认定,自己心中所思所想之人,都是宇文昊,那么,自己便是爱他。
后来,看到宇文昊满心满眼只有萧绾一人,甚至为了萧绾,不惜牺牲一切。
她又以为,宇文昊对萧绾,或许便是传说中的爱。
可是今日,听到宇文席的话,感受到宇文席抱着自己的温度,她这才知道,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懂爱的人,竟然是宇文席!
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概念,他守护了自己这么多年。
当初,她不知宇文席的存在,一心一意,只扑在宇文昊身上。
可他,却不问一切,始终都陪在她身边。
如今,自己怀着身孕,他能放下所有身段,如此照料自己。
萧歌心头感动翻涌,更是难忍泪水,又往宇文席的怀中蹭了蹭,双眼通红。
许久,宇文席才握住萧歌的肩膀,直起身子,将她也推了起来,拿过一侧的帕子,为萧歌擦了擦面颊。
“再这样哭下去,你这大梁第一武将,常胜将军,可就要变成大梁第一哭包,长哭将军了。”
听到这话,萧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握着拳头,轻轻地拍打在宇文席的身上。
她破涕而笑的样子,美极了,惹得宇文席都是微微一愣。
“好了,泡脚吧。”
宇文席收回心思,又蹲下身子,还是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歌儿,三日后的那场比武,你不能去。”
听到宇文席的话,萧歌手中动作顿了顿,并未回答。
宇文席仰起头,望向萧歌,见她一动不动,长叹一声,接着道。
“若是放在从前,你去便去了,我绝无异议。可如今,你腹中还有孩子。且今日你也听到了,若是想要顺利地诞下这个孩子,你必得要好生休养身子。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许你再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见萧歌依旧不答话,宇文席起身,坐到萧歌身边,打量了她一圈,接着道。
“晋御风虽然未见得能够赢你,可他也绝非无能之辈。他能带领吐蕃大军,在草原无往不胜这么几年,说明他身上定有真本事。且这些时日接触下来,想必你也瞧得出,晋御风绝非碌碌无为之辈。”
“比试之时,难辨轻重。若是他动了杀心,伤到你,可如何是好?”
宇文席望着萧歌,她却依旧低着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宇文席的话似的。
“歌儿。”
见状,宇文席转过身,略显不悦,打量着萧歌,扫视一圈。
许久,萧歌才扬动唇角,笑呵呵地望向宇文席,连连点头,还不忘抬起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会小心的。”
“不是小心!是不许你去!”
见宇文席似乎真的有些动怒,双眼猩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萧歌缩了缩脖子,抿着唇瓣,肩膀向上耸动一番,别过头,没有答话。
见状,宇文席只以为萧歌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这才放缓了面色,别过头,瞧着铜盆之中,她那双嫩白的足子。
“还要加水吗?”
萧歌若有所思,没有回话,只是摇摇头。
外面明月高照,清风拂动,树荫摩挲。
屋内,二人并肩而坐,一言不发。
虽然极其安静,可却分外幸福。
……
一转眼,便是三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