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煦的目光,始终落在萧歌身上,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方才说,你娘在林阳郡?”
萧歌缓缓点头。
“带我去。”
“楚煦!”
灵山老人面色骤然沉了下来,盯着楚煦,厉声道。
“你去做什么?当初,是你丢下侯娘,如今,她已经有了孩子,你又要去做什么?”
楚煦依旧凝视着萧歌,只是用眼角的余光,随意睨了睨灵山老人。
“你未免管得也有些太多了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楚煦,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事情,若是都被侯娘知道,你猜,她还会不会原谅你?”
闻言,众人皆错愕地望向楚煦。
楚煦眉眼一顿,喉咙上下滑动,面色阴沉不定,挑眉怒目凝视着灵山老人。
“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
“灵山!”
楚煦猛地站起身,怒色盯着灵山老人。
“你没有资格说我。你分明已经知道,当初的事情,根本就是侯家的一出戏,却不肯告诉我。害我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侯娘真的死了。我会作出那些事情,你以为你就不用担责任吗?”
“你……”
灵山老人也猛地起身,二人对峙在一处,皆是胸口起伏,怒目凝视着对方。
许久,却听到萧歌缓缓道。
“二位。”
她慢慢地站起身,目光在灵山老人和楚煦的身上游走了一圈,长叹一声。
“你们不用争了,即便是你们都去了,我娘也未必能认得出你们。”
瞧到二人惊讶的目光,萧歌略显无奈。
她微微摇了摇头。
“我娘双目已瞎,双耳已聋,也无法再说话了。”
“什么?”
灵山老人和楚煦几乎是同时别过头,诧异地盯着萧歌,都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
楚煦一步上前,捏住萧歌的肩膀,高声问道。
他手中力道极大,捏的萧歌不由嘶啦一声。
宇文席即刻起身,一把拨开楚煦的手,将萧歌护在自己身后。
萧歌揉着自己发痛的肩膀,望了楚煦两眼。
他越是紧张,便越能说明,侯娘在他心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地位。
萧歌垂着眼,良久之后,才缓缓摇头,多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这些年,我娘在京城过得并不好。如今到了林阳郡,也只能算得上是是暂时安顿晚年。你们若是还顾及着当初和我额娘的师门情谊,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反正,你们如此天各一方,也过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会差这么几年吗?”
闻言,灵山老人和楚煦对视一眼,两人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向后退了两步,纷纷坐在身后的石头上,垂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