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母的确姓侯,可你所谓江南侯家,我不知是什么人。”
说着,萧歌拨开楚煦的手。
他的眼神暗了一瞬,随即追问,“你父亲是什么人?”
此人好生奇怪。
萧歌凝眉,“与你何干?”
“说不说!”
却不知哪句话惹恼了楚煦,他竟然拎起软剑,架在萧歌的脖颈上,还向前逼近一步,声音越发阴沉。
这招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许管用。
可对于萧歌,却根本无用。
她扬着下巴,唇含冷笑,盯着楚煦。
“我萧歌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若是能被一只利刃吓怕,如何统帅三军?”
“萧歌?”
楚煦面上慌乱更甚。
“轻歌曼舞戏诸侯的‘歌’?”
这话落下,旁人倒并无什么感觉,反是萧歌,猛然挑眉,惊讶地望着楚煦。
儿时,她的确曾经询问侯娘,为何要给自己起了‘萧歌’这么一个名字。
侯娘望着窗外盘桓而起的白色鸽子,长叹着气,低声道,“轻歌曼舞戏诸侯,惟愿普天为大同。”
自那之后,萧歌便深深地记住了自己名字的来源。
长大之后,她饱读诗书,寻到了不少‘歌’字的出处,可唯独这一句话,却像是印在了她的心上。
“你怎么知道?”
楚煦面色更紧。
“侯娘现在在哪里?”
他握着利刃的手,都不住地打着颤抖,以至于那锐利的锋刃,在萧歌的肩膀上轻轻拍动。
“你认识我娘?”
“你娘?”
楚煦猛地收回手,扔下利刃,几步上前,扶住萧歌的肩膀,打量了她一圈,终于知道,她脸上那股熟悉之感源自何处。
“侯娘,是你娘?”
萧歌略显错愕,凝视着楚煦,缓缓点头。
“她现在人在何处?她还好吗?”
楚煦的话,戳到了萧歌的痛楚。
她垂下眼,眼中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缓缓摇摇头。
“我娘如今在大梁林阳郡内。她……她还在世。”
几个字,便让楚煦陷入了近乎癫狂的状态之中。
他仰天哈哈大笑两声,竟然露出了满面满足之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死了。你,带我去见她。”
说着,楚煦上前就要去拉萧歌的手。
萧歌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楚煦,“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娘?”
楚煦望着萧歌,才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倒是灵山老人,缓步上前,凝视着萧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真的是侯娘的女儿?”
萧歌迷惘不解,只剩点头。
“你娘就没有告诉过你,她在嫁给你父亲之前,是什么人吗?”
萧歌错愕慌乱,本能地别过头,望了两眼羽化道人,又看向眼前两人,慢慢摇头。
“自打我记事开始,我娘便从未离开过萧府。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她成婚以前的事情,更是从未提起过。两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娘是什么关系?”
灵山老人和楚煦对视一眼,二人竟然都露出了满面为难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