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这才长出一口气,扬起一抹笑意,满意地对阿满点点头。
“轻烟,你亲自送阿满去宫门外。若是有人敢对阿满不服,你知道该怎么做。”
萧歌冷冽的目光,落在轻烟身上。
透过她那寒意四射的双眼,轻烟瞬间便明白了萧歌心中所思。
从前在北境之际,有一回,羌人偷袭兰城,烧了兰城的军需库,眼看着兰城百姓就要在寒冷之中,度过那年的冬日。
萧歌也是这般,寒烈的目光,在轻烟的身上游走了一圈,冷声道,“轻烟,你知道该怎么做。”
后来,那一次带领军队,偷袭兰城的羌人将领,被轻烟手刃,割下头颅,直接送到了羌人的驻军之中。
自那之后,羌人足足有半年多,没有再敢进犯兰城一丝一毫。
看来,此次朝中这些大臣们,是彻底触怒了萧歌。
若是真的有人敢痴迷不悟,还妄想对陛下行不轨之事,最后的结果想必要比那偷袭兰城的将领还要惨。
阿满和轻烟一同离开,乾坤宫中,只剩下萧歌、宇文席还有安儿。
安儿坐在长榻上,一双手撑在身侧,眨动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萧歌。
方才的额娘,安儿从来没有见到过。
她拧着一双黛眉,寒烈的双眼之中,杀气涌动。
安儿记得,自己还在荒郊野外,做一个狼孩的时候,曾经也在那些发起攻击的母兽脸上,看到过同样的神色。
方才的萧歌便是如此。
那是一种天性使然。
不是争名夺利的天性,而是母子天性。
此刻,见萧歌望向自己,安儿心中又是胆怯,又是安稳。
她胆怯于看到了额娘如此令人畏惧的面容。
安稳于有这样的额娘护着自己,护着弟弟,永远也别想有人欺负了他们姐弟。
见安儿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一双小手轻轻地背在身后,挑着眉角,胆战心惊,萧歌的心中猛然一动。
她蹲下身子,对安儿摆摆手,将她唤到自己身边,这才一把将安儿抱了起来。
“你怎么了?”
萧歌一边用帕子擦着安儿的面颊,一边低声问道。
“额娘……”
安儿犹豫再三,喉咙窜动,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这般欺负安儿,额娘和爹爹也会为了安儿报仇雪恨吗?”
听到这孩子气的问话,萧歌和宇文席对视一眼,皆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傻孩子,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你和阿满都是额娘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不管你们何人被欺负了,额娘和爹爹都会像今日这般保护你们。”
萧歌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当然,她希望,阿满和安儿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再也不要有任何人,对他们动了这等心思。
如此一来,她与宇文席也算是安心了。
萧歌不知道,安儿和阿满的安稳日子,却只过了一年。
遥远的吐蕃,正有一位新崛起的将军,在疯狂的吞并周边列国,势力一跃而起,隐隐约约竟然已经能与大梁匹敌,成为大梁罕见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