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所言,并非小事,且事关贺之光,萧歌和宇文席也不敢随意怠慢。
他们寻了个茶社,索性与唐生同席而坐,借着唐生的口,想要探问出贺之光之事。
聊了半个多时辰,萧歌和宇文席才知道。
原来,自从萧歌和宇文席离开京城之后,这贺之光便在前朝后宫的忙碌。
他先是帮着阿满,稳住了前朝不宁的臣心,以一己之力,平定前朝关于萧歌和宇文席根本未死,不过只是借着假死由头,换了地方双宿双飞的传闻。
之后,又在后宫之中,稳住了那些先帝留下的太妃们,暂时压制了她们想要阿满尽快迎娶皇后的想法。
两件功劳之后,众人都人定,贺之光的确是阿满的股肱之臣。
朝中上下,也都逐渐刮起了以他为尊的风气。
一时之间,贺之光在朝中风光无比。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唐生终于知道了贺之光的阴谋。
原来,他之所以肯如此维护新帝,竟然是瞧着新帝年幼,期盼着若是能够稳住新帝帝位,来日便可使新帝成为自己收下的傀儡皇帝,以此来夺得大权。
唐生说完一切,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萧歌和宇文席。
“原来,朝中议论得竟然是真的。太后娘娘和晋王竟然真的没有死。”
“你方才说,你自从入京之后,便一直都在贺之光府中做宾客。那为何你不帮着贺之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要在他大计马上要成功的时候,离开了京城呢?”
唐生一双手攒在一起,猛然抬起,狠狠地捶在桌面上,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厉色。
“纵然我唐生算不得什么名门之后,祖上更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将相之人,可是我也知道,什么是忠心,什么是是非。”
说到这里,唐生抬眼望向萧歌。
“小皇帝虽然年幼,可是自从他登基以来,无论是对于朝堂还是天下百姓,皆是尽心尽力。反观贺之光,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能做的这般地步。他日若是真的掌握了朝堂大权,岂不是要为祸天下百姓吗?”
唐生言语之时,一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直接泛白,手背上青筋微乍,瞧着当真是动了怒气。
想着朝堂内外,竟然还能有人如此为天下百姓思虑,当真是百姓之幸,是朝堂之幸。
萧歌和宇文席对视一眼,二人皆长叹一声。
“我二人的确是诈死。只因为,阿满年岁尚小,朝堂之上,人人都人以主少国疑为由,处处逼迫阿满。我二人不愿阿满承担这等苦楚,倒不如早早隐退,好将所有的权利收归阿满。也算是让朝中众人都死了以这理由造反之心。”
唐生别过头,望着萧歌,微微拧着眉头,搭在桌面上的手,轻轻地点动着,目光灼灼。
“外界传闻,太后娘娘与晋王……”
话才说到一边,唐生便感受到了来自宇文席锐利的目光。
他收回话头,低下头,有些紧张地攒着一双手。
“唐生。”
萧歌望向唐生,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你胸怀天下,若是此番我带你回京,你可愿意当众指证贺之光狼子野心?”
唐生猛然抬起眼,望着萧歌,只是犹豫片刻,便立即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