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只用余光睨了睨阿丁,眼中的冷笑更加浓郁了几分。
她别过头,走回主座,缓缓坐了下来。
一众富户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皆是小心翼翼地望着萧歌,一动不动。
萧歌端起手边茶杯,抿了两口茶水。
她虽然心中焦急如焚,可是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告诉萧歌,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着急。
“轻烟。”
轻烟答应一声,即可回首,俯身行礼。
“让他知道知道,你的手段。”
轻烟冷哼一声,别过身子,一手从发髻上取下银簪,凝视着阿丁。
“你家主子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没有人能在我的银簪下,熬过一炷香的功夫。”
说着,轻烟已经吩咐人拆开了阿丁手腕上的麻绳,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扯了起来。
那银针,在阿丁的手指上,轻轻地滑动着。
银针冰凉的触感,让阿丁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他喉咙滑动,目光畏惧,凝视着银针顶部,“你……你要做什么?”
“上一个,在我的银针之下,熬过半柱香的,还是一位山匪呢。听说,他杀人如麻。即便如此,却也惨叫连连,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耳边还响着他的哭嚎声呢。”
眼看着轻烟一张朱唇,鲜红无比,上下开合,说出的话,竟然是这般冷血。
阿丁哆嗦着身子,尽力摆出一副不屑之色,别过头,盯着轻烟。
“我就不相信,你们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滥用私刑。”
“私刑?”
不等阿丁说完,轻烟已经接过了阿丁的话头,眉眼挑动,冷笑一声。
“可是有人作证,你绑架了小郡主。我家主子,身为小郡主的养母,自是要为小郡主安危考虑。今日,便是这银针钻了你的手指,也不过是我家主子慈母之心。何况,你以为,此事闹到公堂之上,你当真能占得半分便宜?”
听闻此话,阿丁双腿一软,身下向下滑落。
轻烟一手拉住阿丁,不见她如何用力,竟然已经一把将阿丁扯了起来。
轻烟可是随着萧歌征战沙场之人,像阿丁这样的体格,即便是再来上几个,只怕也不是轻烟的对手。
却见轻烟扯着阿丁的胳膊,盯着他地双眼,眉眼轻动,冷笑一声,那银针顺着阿丁的手指便轻轻地滑动而去。
眼看着银簪的顶端就要扎进指甲之中,阿丁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
他惨叫一声,抬起手,猛地推在轻烟的肩膀上。
轻烟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停下手中动作,凝视着阿丁,唇角扬动,眉眼之中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说吗?”
“在……在修家郊外的庄子上。由少爷亲自看管。”
萧歌猛地站起身,心中的焦灼已经到了顶点,不再犹豫,快步往外而去。
“轻烟,将他和这个假修立铭看管起来。”
宇文席一边嘱咐着,一边已经快步跟着萧歌往外而去。
厅中诸人,谁也没有想到,今日前来小郡主府,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众人皆是一脸错愕,面面相觑,目光之中的错愕之色,难以掩盖。
轻烟一手扯着阿丁,对那假修立铭扬动下巴,看向身后家丁。
“带走。”
家丁们答应一声,上前扯起假修立铭,便往厅外而去。
阿丁和假修立铭早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仿佛两堆破棉絮似得,被生生地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