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
宇文席反手握住萧歌莹白的手,吩咐轻烟先陪着萧歌下去歇息一会儿,自己还有话要和阿满说。
萧歌不解宇文席为何要将自己赶走,一脸委屈地望着他,“他不是就叫阿满吗?你不是说,阿满是我们的孩子吗?”
宇文席脸上的黑线更加浓重了几分。
为了宽慰萧歌,他只能对萧歌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们的孩子。我和阿满有话要说,你先和轻烟去院外玩。”
萧歌这才松开宇文席,又打量了两眼阿满,微微眯着双眼,送上一个笑容。
看着额娘孩童一般的样子,听着宇文席像是哄孩子一样红着萧歌,阿满心中忐忑不安。
待到轻烟拉着萧歌离开之后,阿满才匆匆上前,“额娘这是怎么了?”
宇文席将萧歌的心智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阿满。
“也就是说,额娘现在认为自己只有八岁?”
“不是她认为自己只有八岁。而是她现在的心智,只有八岁。”
闻言,阿满拧着眉头。
“八岁……”
想不到,额娘的心智,竟然和他的年纪一样大。
“这……这可如何是好?”
见阿满面露为难之色,宇文席抬手想要落在他的后背上,安慰两句。
可是,那手才刚刚抬起来,却又缓缓地落了下去。
自己哪里有什么身份安慰他呢?
许久,宇文席才长叹一声,沉声道。
“你也不必过于担忧。”
他望了两眼方才萧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陈昆如今身子尚未完全康复。等到他好了,自会再为萧歌行针。到时候,她的心智也许就会恢复了。”
阿满瞥了宇文席两眼,显然不大相信这话。
“真的吗?”
宇文席顿了顿,低下头,刻意躲开阿满的目光。
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宇文席自己也不大肯定。
可如今,只能暂时这样安慰自己,安慰阿满。
“你今日来见萧歌,可是朝中有什么事情?”
为了不暴露萧歌的身体状况,以免引来那些狼子野心之辈,阿满和宇文席早就商定,如若不是非要与萧歌商议的大事,阿满绝对不会前来萧府。
听到这话,阿满瞥了宇文席两眼,长叹一声,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才缓缓地道,“前几日,二皇子身边的探子来报。说是羌人新任丞相忽律耶,前去见过二皇子。”
“忽律耶?”
宇文席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道不安。
“他失去劝二皇子谋反的。”
如今的阿满,说起这些事情,就像是寻常的孩子,说起昨日里隔壁家哪两个小孩打架了一般稀松平常。
听到阿满这样的口气,宇文席的心中微微闪过了一丝异样之感。
“萧绾刚刚死在京城,羌人便前去劝降二皇子。看来,他们是想要利用二皇子,来颠覆大梁江山。”
阿满冷笑一声,那唇角勾动的弧度,阴森冰冷,看得人心中不由胆寒。
“就凭他们?”
他微微抬起眼,望向宇文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