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轻烟的眼中也闪出喜悦之色。
“王爷应该前往南境。”
“你又如何得知,楚王在南境不会早有戒备呢?”
“南境军马本就不多。楚王此次围攻京城,如若没有十万军马,难以成事。所以,我猜测,他定是倾巢而出。更何况,各地诸侯,不管是想要勤王地,还是不想勤王,只想冷眼旁观的。只要是有心想要前往南境,都绕不开京城。所以,楚王自是以为,自己眼观六路,无人敢在这个时候,前去偷袭南境。”
轻烟说着,抬起眼,望向宇文席,“王爷,此刻南境定是兵力虚空。只要王爷带着北境一半的军马前往,也足以将南境收入囊中。南境一旦生出乱子,京城的危局就算是解了。”
轻烟跟随萧歌多年,或许其他地方没有什么才华,可是在军事大事上,但凡说出两句,倒是十分中用。
“轻烟姑娘说得是。可京城乱成如此样子,若是本王不能见到陛下和娘娘,本王怎么能安心前往南境呢?”
“王爷以为,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吗?”
轻烟抬眼,打量宇文席一圈,这才匆匆上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只有几个字符的纸条。
“是娘娘。”
“娘娘?”
闻言,莫说是宇文席,便是香香,都错愕不已。
“楚王攻打京城,已经有三日了。两日之前,这东西就已经到了我的手中。”
“那你为何现在才来和王爷说?”
“是娘娘在信上交代的。娘娘算准了京城前来宣旨之人于昨日会到,特意在信中说明,要我等到京城之人离开之后,再来告诉王爷此事。想不到,王爷的消息竟然也这般灵通。”
宇文席看着手中那张字条。
虽然只有几个字符,可宇文席看得出来,的确是出自萧歌的笔记。
“王爷,娘娘就是因为知道您会将宣旨之人斥离,这才要我等到他离开之后,再将这消息带给王爷。”
周围众人闻言,都陷入了一阵迷惘之中,不知萧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宇文席凝视着那纸条,唇角扬动,露出了笑意。
“本王明白她的意思。那日回了京城,只会将在本王这里受到的屈辱,一一告诉京城诸人。如此一来,对楚王也起了麻痹作用。只会让楚王以为,本王决计不肯回京,自是也不会营救陛下和娘娘。”
“只怕娘娘除此之外,另有深意。”
宇文席和轻烟对视两眼,两人都未曾将心中的猜测宣之于口,可却都已经明白了这层深意究竟是什么。
萧歌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拖延楚王,好让宇文席在此次大战之中,拿下首功。
到时候,他再回京城,即便是阿满,顾及天下悠悠众口,也无法再将他如何。
天下之人,更会因为此次晋王的救驾之功,将那些传闻都抛之脑后,只认定晋王是忠君爱国之人。
萧歌,这是在用她的性命,为宇文席父子铺路。
想到这里,宇文席不由攒紧右手,将那纸条死死地握在手中,心底一阵说不出的暖意闪动而过。
“众将听令。”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跪地行礼。
“本王自统领北境以来,一直着你们好生修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护国将军和陛下有险,尔等身为北境儿郎,都曾经受过将军重恩。此刻该当如何?”
“王爷,我等愿意为了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望将军统帅下令。”
“好。即日起,除留守北境之人,其余人随我一同前往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