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却见昕嫔双腿一软,人也从那张小椅子上滑落。
她一手搭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满面不可思议。
萧歌也不催促,只是站在远处,双手叠放在身前,一动不动,凝望着昕嫔。
“我……我……”
良久之后,昕嫔缓缓仰起头,望向萧歌。
“我一直以为……以为……”
昕嫔哽咽起来,喉咙攒动,后边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歌无奈地摇摇头,缓步上前,扶住昕嫔双肩,让她起身。
“昕嫔,你本是被困在宫中的可怜人。都是抬头只能见这四方四正的天。本宫为何要与你为难?”
昕嫔凝望着萧歌,泪珠在眼中打着闪烁,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愧悔之意,弥漫而起。
“皇后娘娘……”
昕嫔语调打着颤抖,结结巴巴,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昕嫔,本宫可以保你不死。可有件事情,你必得要给本宫一句真话。”
昕嫔没有答话。
“阿满身上的毒,解药到底在哪里?”
“毒?”
这次,昕嫔终于露出了错愕之色。
她挑动眉角,不解地望着萧歌。
“什么毒?”
“你……你不知道?”
这次轮到萧歌诧异。
她难以置信地凝望着昕嫔,眉眼攒动,不由后退两步。
“昕嫔,事已至此,你若是能说一句话实话,本宫后还能保你一命。可你若是到现在还不肯实话实说,那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昕嫔连连摇头,“皇后娘娘说得不错。若是此事真的是我做的,事已至此,我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可……可我实在不知道,大皇子身上,有什么毒。”
眼看着昕嫔并不像是撒谎。
何况,已然到了这样的局面之下,昕嫔便是要说谎,也实在没有必要。
“那……那……”
萧歌脚下一软,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扶着一侧的狱门,眼前都发起了黑。
她本以为,昕嫔挑唆阿满,那这毒,也定是昕嫔所为!
可……可如今却知,竟然与昕嫔无关,萧歌的眉眼蹙得更紧。
除了昕嫔之外,放眼整个宫中,还有什么人会对阿满下这样的毒手呢?
萧歌眉眼紧蹙,眼前发黑,身子也前后晃动两下,一阵阵不安涌动而起。
“皇后娘娘。”
昕嫔见状,双手也不由自主向前探出,竟然也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
阿满是她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被人暗中下毒,无法医治,那她这个做娘的,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或许,有一日,娘娘可以拷问。”
萧歌挑目望向昕嫔。
昕嫔犹豫片刻,才接着道,“娘娘可去问问魏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