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冰守在殿外,见萧歌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陛下不慎摔下卧榻,你宣太医为陛下瞧瞧。”
说完,萧歌也不管虹冰作何反应,快步离开。
方才宇文昊的最后一句话还在她的耳畔回响。
——即便是死,也别想和他死同穴!
宇文昊的声音,不住在萧歌的耳畔回响。
萧歌好容易回了寝殿,反身关上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双腿发软,后背僵直,眼看着便要煎熬不住。
她双手掩面,身子慢慢向下滑落,最后终于坐在地上,泪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夺眶而出,顺着面颊,啪嗒啪嗒地落下。
萧歌甚至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
难道是为了宇文昊那句话吗?
不!
她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这些年错误地守在错误的人身边。
可便是错误,那些岁月里,她却依旧将宇文昊当做自己唯一的支撑。
那是一种恍惚之感,似乎过去的那些年,一切都烟消云散。
……
“娘娘……”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宫女在外轻轻地叩了叩门。
萧歌整理好思绪,擦了擦面颊,起身拉开门,殿外却站着一个陌生的宫女。
“皇后娘娘。”
宫女对萧歌行了礼。
虽然她已经尽力做出柔弱之感,可萧歌还是一眼就从她有些粗糙的手背上,瞧出这宫女定是在战场厮杀之人。
单单是看她手上的老茧,便不难看出,那是一双舞刀弄枪的手。
萧歌立即明白此人来历。
她侧过身子,将那宫女让进了殿中,四下里扫视一圈,见无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关上门。
“将军。”
宫女一进殿中,便换了军中之礼,拱手作揖。
“轻烟有消息了?”
“回禀娘娘,轻烟姑娘按照娘娘的吩咐,一离开宫中,便一路北上。北境那边已经有消息传来,晋王到了北境,火速处置了北境知县,已经收归北境大权。”
“他身子没事吧?可曾查清楚了,当日行刺之人究竟是什么人?”
“王爷得知轻烟姑娘到了北境,立即传了消息来。他身体无碍,请娘娘不必担心。他吩咐属下问娘娘一句,阿满身上的毒,可解了?”
萧歌垂着眼,后退两步,抿着唇,缓缓摇头。
自己离开王府那日的情形,再度浮现在眼前。
宇文昊凑在宇文席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宇文席便冷言告诉萧歌,他不会再见萧歌。
可在萧歌离开之时,宇文席却将一只玉佩塞在了萧歌手中。
那是宇文席原本要送给阿满的玉佩。
萧歌回到宫中,看到那玉佩,便知宇文昊拿来威胁宇文席的,不是旁人,却是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