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席吩咐人在屋外守着那孩子,自己带着萧歌,匆匆往监牢而去。
当日,狼孩的下落,是程昱柯透露给他的。
按照程昱柯的说法,他也只是在兰城偶然听到了关于狼孩的传说,心中好奇,才去瞧了真相。
可是,他坚决认定,狼孩和宇文席定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若说只是因为,那狼孩和宇文席长得有几分相似,未免过于牵强了些。
程昱柯,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黑暗的监牢,一片潮湿,只有走廊的辆车,相隔十多步,点着的蜡烛,勉强能够照亮些许。
狱吏在前,躬着身子,毕恭毕敬,一边引着宇文席和萧歌往最内侧,关押重大犯人的地方而去,一边还在谄媚地对二人道,“王爷放心,咱们这监牢,可是整个东境十五座城池之中,防守最严密的一个。这么多年,别管是大梁人,还是大飨之人,但凡是进了咱们这监牢之中,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
萧歌和宇文席心中焦灼,无人回答他的话。
好容易走到程昱柯的监房之外,宇文席接过狱吏手上的钥匙,“你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狱吏错愕地打量了萧歌和宇文席两眼,点头哈腰,行了礼,便匆匆退了出去。
程昱柯背对着监牢大门,坐在角落之中,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半分回应。
萧歌款步走进监牢,盯着程昱柯的后背,沉声道,“程大将军,好兴致啊。”
程昱柯的后背动了动,这才慢慢地别过头,阴郁的目光,上下扫视了萧歌一圈,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
“大梁北境,这些年如此安稳,都是护国将军的功劳。怎么?你竟然换防到了东境?”
闻言,萧歌微微挑眉。
她印象之中,自己与这程昱柯从未见过,何以他竟然会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虽然心中好奇,可萧歌并未露出半分诧异之色,只上下打量了程昱柯一圈,“大飨这些年出了不少的名将,程大将军在后期之秀中,也算是佼佼者。想不到,一朝不慎,却还是沦落在这监牢之中。”
听闻此话,程昱柯面部的肌肉抖动两下,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闭着双眼,“你懂什么呢?如若不是羽化道人相助,你们这东境边关,早就是我大飨的了。”
萧歌淡然一笑。
来的时候,她早已经听说了羽化道人破遁甲术之事,也早就料到,以程昱柯的性子,必定认为,此次他大败,不过是因为羽化道人站在大梁那边而已。
“程大将军,你还想出去吗?”
程昱柯挑眉,侧过头,余光在萧歌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怎么?东境的事情,你一个北境的大将军,竟然能说得上话?”
萧歌并未回答程昱柯的问题,而是接着道,“看来,大将军还是想出去的。那大将军何不和我聊聊?或许,我就能给大将军寻到一条生路呢。”
言毕,萧歌双手环绕在身前,就势坐在一边,也不多言,只定定地望着程昱柯,等着他的回话。
程昱柯慢慢地别过头,目光微微动了动,在萧歌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目光之中带着的错愕之色更加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