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你还敢往大皇子的耳朵里传。陈贵人,你有几条命?”
见宇文昊真的动了怒气,陈贵人不敢再回嘴,连连叩首,“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也是一时心直口快,请陛下饶命。”
“心直口快?如此攀诬大皇子,造谣皇后,还想让朕留你一条命?陈贵人,你是打量着臣不敢处置你吗?”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宇文昊却不理会陈贵人的高呼,只将殿外守着的小太监唤了进来,抬起下巴,指了指还跪在地上,一脸慌乱的陈贵人,冷声道,“割了她的舌头,打入冷宫。”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满面错愕,不知这陈贵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一时不敢上前。
陈贵人更是慌乱无比,已经失了分寸,跪在地上,膝行至宇文昊身前,探出一双手,抓住宇文昊的衣袖,高声道,“陛下,臣妾有罪,臣妾知罪。求陛下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陛下看在臣妾伺候陛下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的份上,饶恕臣妾吧。”
宇文昊哪里还有什么好面色?
他抬眼不满地打量了几眼立在一边,却一动不动的小太监们,面色更加阴沉几分,“朕吩咐你们做事,听不到吗?”
小太监们闻言,不敢再耽搁,纷纷上前,已经一把扯住了陈贵人的双手,拖着她,就往外而去。
陈贵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就连萧歌这样见惯了沙场之人,也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望向宇文昊。
想不到,这宇文昊竟然真的如此心狠手毒。
良久之后,一个小太监端着一只托盘,快步进了殿中,上面血粼粼的,还摆放着陈贵人的舌头。
萧歌不由侧过身子,帕子挡在眼前,微微别过头,不忍再看。
“陛下,陈贵人的舌头,如何处置?”
宇文昊只是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嫌弃地瞥了一眼那舌头,对小太监冷声道,“送去椒鹿苑,给皇贵妃瞧瞧。告诉皇贵妃,这就是她举荐的人!”
见小太监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萧歌的面色这才缓和几分。
“陛下何必要陈贵人置气呢?”
萧歌说着,抬眉扫视宇文昊两眼,“陈贵人左不过也是听命令办事罢了。”
“朕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后,阿满是朕的儿子。日后,阿满是要继承大统之人。”
萧歌面色一紧,错愕地别过头,望向宇文昊,心中不由一沉。
“陛下说什么?”
宇文昊也侧过头,望着萧歌。
他唇角微微扬动,带着一抹笑意,望着萧歌,轻声道,“怎么?太欢喜了?”
萧歌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对视许久,她才起身,走到一侧,对宇文昊屈膝行礼。
宇文昊见状,不由错愕。
“还是请陛下收回成命。”
闻言,宇文昊面色微紧,错愕地盯着萧歌。
“为什么?”
“陛下,阿满尚且年幼,且他顽劣,不堪储君大任。请陛下另择明主。臣妾只愿阿满日后,能平安喜乐便好。”
萧歌蹲着身子,维持着方才行礼的样子。
宇文昊凝视着萧歌,心中不由荡起一阵不悦。
良久,他才冷声道,“阿满是朕与皇后的孩子,自是可堪大任。皇后这样说,未免是轻贱了阿满,轻贱了你。皇后还是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