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忆大婚当日所有的细节。
除了那合衾酒以外,当日她几乎水米未尽。
若说是被人下了东西,只能是在那合衾酒之中。
那为何,宇文昊毫发无伤?
萧歌将自己的疑问告诉羽化道人。
却见羽化道人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萧歌,似乎在等着萧歌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之后,萧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骤然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那酒中的蹊跷。”
羽化道人深吸一声,苦涩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家最是无情所在。宇文昊知道宇文席对你的感情,也知道那酒水的怪异之处。可他没有拆穿这一切,他硬生生地等到宇文席离开之后,才回了乾坤宫。”
“为什么……为什么?”
萧歌难以置信。
她相信,宇文昊是为了她一身的武艺,才迎娶她为皇后。
她相信,在她怀孕期间,宇文昊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让她前往北境,为他驻守江山。
她相信,她在北境的这六年,宇文昊对阿满还有自己家人所做地一切。
可是,萧歌难以相信,宇文昊竟然会容忍他们的大婚之日,她被人算计,与宇文席圆房。
究竟是为什么!
萧歌凝望着羽化道人,那双眼睛通红,泪水就在眼眶之中打转。
羽化道人望着眼前之人,心中多出了几分惋惜与心疼。
这些年,她在外人眼中,是战无不胜的战神。
可实际上,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罢了。
“有件事情,外人都不知晓。”
羽化道人挪开目光,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平稳下来,缓缓道,“先帝虽然表面上对宇文席冷淡,不加疼爱,对他母妃也是冷漠多年。可实际上,在先帝的心中,他却是储位的最佳人选。”
萧歌错愕。
“先帝从未说过。”
“是。可是,我被先帝救起,为了报恩,在先帝身边侍奉过一段时日。有一日,我在廊下守夜,听到先帝在梦中呼唤宇文席。我听不真切,只以为是有人行刺,冲进去之后,先帝已经醒了。”
也就是在那一次,先帝告诉羽化道人,其实在诸多皇子之中,他最看好宇文席。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要多加磋磨宇文席。
所以,他故意冷着宇文席。
实际上,在对宇文席的栽培之中,先帝费了不少功夫。
否则,何以羽化道人这样的高手,没有受命前去保护宇文昊,反而是在宇文席身边,教授武艺?
“可你瞧瞧,自从宇文昊登基之后,宇文席在朝中的势力如何?”
萧歌已经冷静下来,垂着双眼,细细思量羽化道人的话。
自从宇文昊登基以来,对宇文席百般折磨。
如今的宇文席,别说是朝中的势力能否争夺皇位,只怕要自保都难。
宇文昊定是早就看出了先帝的心思,所以才必须要个法子,将宇文席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
没有什么法子,比萧歌的性命,更能让宇文席牵肠挂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