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七的模样,他竟然好像是要哭。
和阿七相处了一段时日,萧歌知道阿七的性子,绝不是一个轻易落泪之人。
阿七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头埋得更低几分,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当日,是我没有护住王爷,才让那些歹人有机可乘。若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会护着王爷周全的!”
说完,阿七抬起头,眉眼轻蹙,凝视着萧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了当日之事。
原来,当日萧歌和宇文席在榆关那小宅子之中一别,不久之后,就有人上前叩门。
阿七和宇文席问了许久,外面的人都不答话。
二人还以为,或许是萧歌去而复返,随即便开了门。
哪知道,门一开,门外的一群黑衣人就冲了上来。
这些黑衣人不仅武艺高强,装备精良,且他们冲进屋中的时候,还备有迷烟。
阿七和宇文席不敌众人,很快就落败了。
待到阿七再度醒来,自己和宇文席已经被关在一个四面黑漆漆的地方。
这地方不像是寻常关押人的屋子,反倒像是一个一直在移动的,被罩着黑布的马车。
阿七和宇文席合计了一番,两人准备想法子逃脱。
走了整整一天一夜,马车再度停下来的时候,阿七和宇文席挣脱了绳子,冲破马车。
这一次,两人的确趁着那些黑衣人不注意,逃出去一截。
可是,很快,黑衣人们便将二人又抓了回去。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之后,这些黑衣人终于也不走了,只将他们二人关在山间一处小草屋里。
因为一路上都坐在罩着黑布的马车上,所以宇文席和阿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究竟是在大梁还是在羌人的地界上。
更糟糕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关押他们的地方,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竟然导致宇文席的寒疾发作。
“那些黑衣人或许是担心王爷出什么事,便给王爷请了一个大夫。可是,那大夫每日上山,只负责给王爷诊治,一句话也不曾与我们多说。后来,王爷不得已出了高价,才得知,彼时我们竟然已经快要到京城了。”
“黑衣人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将你们绑在京城附近?”
“王爷当时也十分奇怪。于是,王爷追问那大夫,最近京城之中有没有什么新鲜消息。这才得知,晋王竟然要大婚了。”
听到这里,萧歌不由冷笑。
这可真是史上最可笑的事情。
晋王要大婚了。
可是,真正的晋王,却被困在山间的茅草屋中。
“王爷当时便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王爷策划之下,命令我先离开那里,潜入京城。一来给娘娘送消息,二来也是为了调兵回去相救。”
至于阿七是怎么离开那茅草屋地,又是如何到了宫中,其中还有一番艰险,暂时按下不表。
“娘娘,那些黑衣人一旦发现我离开了茅草屋,一定会将王爷转移位置的。如今,王爷命在旦夕,还请娘娘为王爷做主,救救王爷……”
说着,阿七便掀开身前长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萧歌见状,忙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此时却听长廊之下,传来穆姑姑的声音,“给陛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