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宇文席和萧歌的后背皆是一紧。
萧歌出于本能,几乎是立即抬眼看向白苓。
很快,萧歌就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太容易引起白苓的注意。
她立即低下头,恢复到了方才的模样。
好在,白苓的注意力一直在宇文席身上,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萧歌的异常。
比起萧歌,宇文席倒是镇定许多。
“她早已经回京了。”
白苓微微眯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宇文席,唇角缓缓扬动,脸上的笑意更加冷漠。
宇文席看着白苓这样的目光,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沉,心思飞速转动,思量着自己方才的答案哪里出现了问题。
“你骗我。”
许久之后,白苓才缓缓开口,沉声道。
听闻此话,宇文席不由一愣。
他尽力保持着镇定,挑眉盯着白苓,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这几日,我吩咐人特意在榆关之中查看过。榆关的布防发生了重大变化,陆陆续续,也有人在掩护榆关的百姓离开。除了那位护国将军之外,我想不到还会有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反应,掩护百姓离开。”
白苓说话之时,始终凝视着宇文席,双眼轻轻地蹙在一起,怀疑的目光在宇文席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宇文席不得不佩服,白苓当真是将门出身,这洞察力和探查的本事,果真不是常人能与之相比。
白苓沉着双目,凝视着宇文席,一双手缓缓抬起,环绕在自己身前,带着几分玩味之色,上下打量了宇文席一圈。
她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定要从宇文席的口中,探查到那位护国将军的下落。
也许是因为他们即将成为对手,彼此之间,总是多出几分说不出的惺惺相惜之感。
白苓有一种感觉——那位在北境叱咤了六年的护国将军,就在北境,甚至,就在自己身边!
宇文席许久没有开口。
倒是一直坐在一边的萧歌,缓缓扬动唇角,露出一抹笑容,眉眼弯弯,抬眼看向白苓。
白苓不由一愣,抬眼打量着萧歌,投去些许不悦之色。
“你笑什么?”
白苓盯着萧歌,双眼沉动,打量了萧歌两眼,沉声道。
“我笑白小姐这些年,不在大梁,本以为,你不过只是忘记了你的身份,却不想,竟然将自己的血脉都丢了。”
闻言,白苓一眼不悦。
“你说什么?”
萧歌挑眉,盯着白苓,冷笑一声,搭在腿上的双手,终于环抱在身前,饶有兴致地上下扫视着白苓,“白小姐,你白家当初在大梁境内,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白家十五儿郎,在战场上,更是各有本事。难道,他们没有告诉过你,举凡遇到战事,不管将领如何,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转移当地百姓吗?”
白苓微微一愣,目光紧蹙,上下扫视萧歌。
这些话,兄长和父亲的确和自己说过。
“今日,榆关守将既然已经知道大祸临头,别说是那位护国将军了,即便是城中一个小小守将,也该知道,转移百姓为先。至于我边关将士,自然要与你们这些妄图在我边关生乱之人,决一死战!”
萧歌言毕,屋中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