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矮个子被宇文席捆在树上。
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下来,天空竟然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看这个情况,只怕今夜,也难以离开山中。
好在萧歌也是在战场上拼杀多年之人,并非什么矫情之人。
她与宇文席在山间寻了一些干草,又用随身带着的火石点了篝火堆,暂时在山洞之中歇了下来。
阿满早已经困乏难忍,才刚刚睡下,便靠在萧歌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萧歌一手搭在阿满的身上,有规律地轻轻拍动着,另外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若有所思。
“给。”
良久之后,宇文席递给她一壶水。
“多谢。”
萧歌抬手想要去接,哪知道怀中的阿满却动了动,惹得她身子向后一缩,手没有接到水壶,倒是搭在了宇文席的手背上。
那温凉的感觉,顺着宇文席的手背一点点向上蔓延而开。
宇文席不由一动,抬眼望向萧歌。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只能听到山洞之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音。
“额娘……额娘……”
还是阿满梦中的呓语,将二人的思绪打断。
萧歌忙调整姿势,接过了宇文席手中的水壶,搭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两口。
宇文席停在半空的手,也慢慢地落了下去,有些无奈地打量了阿满两眼,深吸一口气,将手边的干草枝捡起,扔进了火堆之中。
“阿满是你带走的?”
萧歌手握着水壶,微微侧过头,望了宇文席一眼,轻声道。
“是。”
“为何不着人来告诉我一声呢?”
“事出紧急。我本想先将大皇子安顿好,再回来告诉你。没想到,等到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出事了。”
宇文席说着,别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萧歌的眉角抽动了两下,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许久之后,萧歌才接着道,“你不是在为先帝守灵吗?何以突然到了凌霄寺?”
宇文席面色一顿,凝望着萧歌,双眼微微眯了眯,上下打量了萧歌一圈。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萧歌立即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想要对我和阿满下手地?”
“阿满骤然抱病,你又突然决定要来祈福。这一切,看着似乎毫无关联,可你难道就不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控制着你的行为吗?”
萧歌垂着眼睑,低着头,心中也是一阵不安飞速闪动。
其实,在阿满抱病之时,萧歌便怀疑过是有人故意对阿满下手,最终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可是,她终究是个母亲。
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身陷病痛之中,自是什么法子都想要用一用。
最重要的是,那皇宫实在是让她压抑,总是想要寻个机会,出来透透气。